“帶了,帶了!”
一指身后海上一艘明顯小一圈的海船,“都在那兒呢,這怎么能忘?”
唐奕一皺眉,“怎么才一船?”
噗!!
潘豐差點兒沒嗆著,“知足吧你,曾公亮的家底兒都快讓你搬光了。”
“你也不能可著一只羊身上拔毛吧?都快拔禿了。”
唐奕初來的時候,曾公亮給了兩營水軍;王咸英南下運糧,曾公亮又給了兩營;這回潘豐回來,又去找曾公亮那兒“借”兵壓送。
曾公亮都要瘋了,整個雷州水軍一共就整五千人的一軍,這都讓你們搗騰走一半兒了,還來借!?
關鍵是,借完了你倒是想著還啊?整個就是肉饅頭打狗,有去無回。完了連個謝都沒有,就沒見過這樣兒的。
所以這次,潘豐軟磨硬泡,就拉來一營。
“差不多得了啊!”潘豐提醒唐奕道。“加上這一營,你手里已經是整整一廂的水軍了。再多,京里又該不消停了,少不得又來一個癲王擁兵自重的大帽子。”
“姥姥!”唐奕瞪著眼。“老子堂堂朱涯軍團練使,手底下就一廂的兵還多?”
“不是,你要那么多兵干嘛呀!?”潘豐就想不明白了。“涯州方圓百里的都老勢力讓你掃了個干凈,還養那么多兵?沒必要!”
“沒必要?”
唐奕暗暗冷笑,老子要蕩平整個海南,要把周邊海匪都打回姥姥家去,一廂水軍夠嗎?
唐奕算過,要是想把海南的幾十萬黎峒全部收編,“甜棗”當然有用,可是手里的大棒也必須得粗。最少最少,他手里要有兩萬人以上的武裝才有底氣。
更別說將來海南與中原的航路如果形成常態,那周圍那些跟蒼蠅一般的海盜是必須要清理掉的。這又需要一批人手。
可惜,這些事兒暫時和潘豐說不著。吩咐人去叫曹覺來接收那一船南瓜,便帶著潘豐回自家小院細談。
可是,沒想到仆役沒找著曹覺。唐奕回到住處,但見這廝正等在自己院兒里。
蕭巧哥與福康她們還沒回來,曹覺正在院里看著唐奕用石頭壘起來的大澡池發呆。
看唐奕引著潘豐進來,先和潘豐打了招呼,就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澡池子上。
其實什么澡池子?那分明就是個后世的游泳池。別說洗澡了,里面能放一條小船。
“你不厚道啊!”曹老二撇著嘴。“早怎么沒告訴我還能這么干?”
他的院子里就擺了個大木澡盆,和唐奕這個根本就是爺爺和孫子的差別。
唐奕一撇嘴,“你光棍兒一條,弄那么大有什么用?”
曹覺的家小都在京城呢,黎峒的小娘他又勾搭不上。現在海濱別墅是有了,可惜就他自己一個人住,連個使喚丫頭都沒有。
曹覺一聽,面子上有點掛不住,怎肯放過唐奕?
“你家小倒是都在這兒,怎么著?”用下下巴一指那大池子。“用過嗎?”
“呃......”唐奕一窘,還真沒用過。
“你們說什么呢?”潘豐聽了半天也沒聽明白。“這大水池子是干什么用的?”
“嘿嘿!”曹覺大樂。“來,我告訴你。”
說著,附到潘豐耳邊,小聲嘀咕起來。
潘豐本來全臉疑惑,聽著聽著眼睛都直了。
“炎達呢?給我也弄一個!”
唐奕一陣無語,男人啊,都逃不過那點事兒。
訕笑道:“炎達現在沒工夫給你弄這些,你先住曹國舅那套吧,過幾天他就要回中原了。”
“我來了,他怎么就走了?”
唐奕道:“正因為你來了,他才能抽出身子走啊。”
唐奕現在徹底當起了甩手掌柜,整個涯州新城的建設就都壓到曹國舅一個人身上了。
此時已經臨近十月,還有兩個月就到年關,曹國舅卻是不得不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