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錯了?”唐奕反倒愕然地答不出來了。
沉默良久,其間幾張其口,卻沒吐出半字。
也許,正如他所言,他不懂女人,更不懂在女人面前如何表達自己,事到臨頭反倒不知道該怎么說清楚了。
“我是說....”
“我的意思是說,我不會取悅女人,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們,她們都是硬擠進來的。”
“真絕情。”冷香奴嘟著嘴,忍不住吐槽。“巧哥妹妹聽到,怕是會傷心的。”
“去!”唐奕笑吧一聲。“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奴奴還真不知道爺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在她們出現之前,甚至她們已經出現之后,我沒想過會有今天。”
“嗨!”唐奕急的猛拍了一個腦門兒。“就跟你這么說吧,老子就沒主動追過小娘,也根本不知道怎么追小娘!”
“呵呵。”冷香奴更覺有趣。“爺急什么?”
唐奕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跟你就著不完的急,處處與老子擰著來。”
“爺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唐奕安靜下來“我想說....”
“水到渠成,吾之福也。”
“一見傾心,吾之命也。”
“可是....”看著鏡中一團火焰般的冷香奴。“一見傾心來了,我卻不知道如何處之了。”
冷香奴心頭猛的一顫,瞬間面頰發燙,似有期盼的追問。
“一見傾心的...是誰?”
“你!”
唐奕一眨不眨地看著冷香奴,“直到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我才發現,原來從第一眼見你,我就已經認定了你!”
只不過,我用錯了方法。
“......”
其實,回想唐奕對待冷香奴的種種,不難看出,他就像一個情痘初開的大男孩,即在女孩面前顯擺自己的力量,又處處與之做對,想引起人家的注意。
就像青蔥歲月里的我們,會揪女孩的辮子,會把磚頭塞進女孩的書包,會把她文具盒里的筆都拆成零件,會在放學的路上吼著巨難聽的歌在她身邊呼嘯而過。
會罵她笨,會說她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就想讓她咬牙切齒掐著自己腰間軟肉不放,就想看她的馬尾在校園里飛揚。
許多年過后,才知道當年的愚蠢,原來叫作——
愛情。
現在想來,唐奕的心理亦是如此。
其實,當他知道冷香奴是細作之后,正常人的做法是暗中除掉,聰明人的做法是留之不發,以待后用。
可是唐奕偏偏選了一個最愚蠢的做法。
殊不知,他只是想看到冷香奴被拆穿時的表情,只是想在這個女人面前彰顯自己的無所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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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把冷香奴的長發挽起,盤在頭頂。
“從前,唐瘋子做了什么荒唐事傷到了姑娘,奕在此賠罪了。”
“我....”冷香奴眼中含淚,欲言又止。
唐奕把珠花穿上,繼續道:“別再說你是什么細作,什么青樓姐兒。”
“唐奕扛得起一個瘋子之名,卻扛不起歌伎入幕嗎?”
“爺....”
“以后也別叫爺。”把最后幾捋碎發小心幫她掖在耳后。
“盤了髻,就不是姑娘了。”
“為人婦,要叫夫君。”
看著鏡中變了另一番模樣的冷香奴,唐奕由衷地笑了。
“原來,紅妖精盤髻更加的嫵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