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去早回啊!”
“......”
“老師,賈府在這邊兒,您走反了啊......”
“滾!”
“得勒,這就滾!”
說著話兒,唐奕麻利地朝著皇宮的方向一溜小跑兒。
生怕范師父一生氣改了主意,連隨行的仆役都被他甩到了身后。
......
范仲淹看著唐奕那個“小人得志”的壞相,額前青筋直蹦。
心道,老夫這一世英明早晚讓被這小混蛋給毀了,怎么就腦袋一熱答應他了呢?
無語地揉著太陽穴,算了,以后想幫他分擔一些卻是也沒什么機會了......
“唉!”長嘆一聲,認準方向,緩步而去。
穿過汴河大街,一直走到甜水巷的一戶高門大院,范老爺才停了下來。
望著門楣上諾大的“賈府”二字,范仲淹深深地吸了口氣,呆愣了半天也沒上前。
賈府門房的差役歲數不大,一眼沒認出來這是范相公。見這老者站在門口不進也不走,好心的上前一問。
“這位老丈,可是找人?”
范仲淹聞聲回過神來,“呃......”
“確實是找人。”
眼神漸漸堅定下來,身板兒一挺。
“進去通傳,就說范仲淹來訪,討一碗香茶!”
小仆役一哆嗦,差點沒坐地上。
“誰......誰?”
他是沒見過范仲淹,可是賈相公和范相公的恩恩怨怨卻是知之甚詳。
要說這賈府最不可能迎接的訪客......
范仲淹的名字應該排在頭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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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唐奕已經站在了福寧殿中。
臉色卻是再也沒有了下船時的,風輕云淡。
若大的宮殿之中,一君、一臣、一仆......
安靜得讓人從腳底往上冒寒氣。
李孝光冷汗都下來了,在皇宮也呆了小三十年了,他就沒見過皇帝的臉色陰到這個地步,更沒見過不說話的癲王是有多么的可怕!
剛想開口幫這對君臣緩和一二,“陛......”
“你下去吧......”
趙禎無悲無喜、無怒無威的一句吩咐,生生把李孝光堵了回去。
“是......”
弱聲應承,稍步往殿外退。
“把殿門關上。”
“是......”
小心行至殿外,剛要關門,大內副總管閻康就端著茶盤要往殿內闖。
趙禎拔高聲調,一聲厲喝:
“你也退下!”
閻康嚇了一跳,怔在那里一臉惶恐,一時之間竟忘了遵旨,被李孝光生拽了出去。
待殿門關嚴,閻康還是沒有沒反過味兒來。
“這......”
“這什么這啊?”李孝光無語地瞪了閻康一眼,又掃了一眼他手里的茶盤。“這個時候你還上什么茶啊?”
“再說了,奉茶這種小事也用你一個副總管大監親力親為?”
只聞閻康道:“這不是猜到里面不會消停,怕小崽子們來不方便嗎?”
隔著門又望了一眼,“沒想到比上回還兇......”
李孝光又無語地瞪了閻康一眼。
別看兩人一個總管,一個副總管,卻是沒有什么上下級的分別。
二人幾乎同時入宮,同時服侍官家。一個是前總管舉薦,一個是現總管的義子,一同長大,關系親密。
“哎呦,我的閻大官啊!”
李孝光怪叫一聲,“你可長點心吧,還奉茶?不送刀子就不錯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