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揭底,就是漢人和西方的不同。”
“打個比方,假如兩個男人因為一個女人而決斗,你們知道漢人和歐羅巴人的結果有什么不一樣嗎?”
二人更是糊涂,怎么施個粥,他就扯到搶女人身上去了?
“什么不一樣?”
唐奕道:“這事兒要是在西方,哪怕是大宋周邊的諸國,結果只有一個,就是那個女人一定會跟贏的那個走,而且走的理所當然,不會有任何負擔。”
“這是一種‘慕強心理’,殘酷的生存環境讓他們崇拜強者。”
“這不廢話嗎?”二人一攤手。“天經地意,有什么好懷疑的?”
“再說了......”曹覺扁著嘴。“那可是決斗,輸的那個肯定都死了,也只能跟贏的走了。”
“不!!”唐奕語氣堅定。
“這事兒如果發聲在中原,這個女人多數時候不會屈服于強者。”
“哪怕她跟著贏家走了,哪怕她心里其實根本不愛那個輸的人,心里也一定會背負了極大的負擔。”
“......”
“......”
二人一陣錯愕,雖說乍聽之下,跟隨強者是極有道理,可唐奕這么一說,再回想一下漢人的過往和現在,好像還真就是這么回事兒。
“為什么?”
唐奕道:“同情弱者,這是漢人善的一面,也可以說是漢人文化仁的一面。”
......
“放眼中原,無論是儒、道、佛哪一家,都是在告訴世人‘修心’”
“儒家講求人改變自己的行為,適應這個天下。”
“道家講求人改變自己的行為,適應天地之規律。”
“佛家則是講求人改變自己的行為,適應內心世界之變化。”
“對漢人文化影響最大的這三家,無一例外都是克制的學問。相對于阿拉伯世界和歐洲,我們漢人是內向的,是道德的。”
“說句大言不慚的話,這種道德甚至已經超越了‘適者生存’的自然法則。”
“在西方,跟著強者走,這是自然法則,是生存真理。”
“可是在中原....”說到這里,唐奕已經不用說下去了,二人自然都能明白。
“也對。”曹覺接過話頭兒。“仔細想想,我要是那個女的,人家都為了我戰死了,我要是再跟他的仇人走了,那得多不仗義啊?”
宋楷則是思考著唐奕話中更深層次的意義。
“你是說,這些施粥的兵將.....”
唐奕一攤手,“羅馬都是大宋的了,那又何必對這些羅馬人惡目相向呢?”
“這是另一種勝利者的驕傲,比耀武揚威要高級得多,高明得多。”
“高明?”曹老二又問。“怎么高明?”
不想唐奕嫌棄地又斜了他一眼,“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這個道理說淺一點叫“以德服人”,說深一點兒,那就是漢人文化的可怕之處了,叫做“仁者無敵!”
在后世,為什么那么多西方大國把還未崛起的中國列為第一大敵?為什么窮盡心思的要把華夏堵在家里出不去?為什么無所不用其極的詆毀東方文化?
真怕華夏強大了,和西方列強算后帳?
屁!華夏從來都不是一個善于用武力清算的民族。無論從歷史,還是現實的角度,都找不出來華夏的惡意。
當然,非暴力方式那就另說了。
放眼華夏文明史,我們鮮少用武力徹底征服、同化一個異族。但是,潛移默化慢慢就從異族變成漢人的....不計其數!
所謂東西方文化的碰撞......有個屁的碰撞!連沖突點都沒有,你告訴我怎么個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