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博實在沒辦法,只得去搬王德用。
老將軍一句話差點沒噎死文扒皮,“老夫是庶民,你找我做甚?”
好吧,文扒皮碰了釘子,無法,只得去找賈昌朝。
這位未來的首相,唐瘋子身邊的紅人,他應該沒問題吧?
結果......
文扒皮找著老賈的時候,這貨正在和富弼扯皮。
“富彥國!!”賈相爺顯然不太高興。“老夫跟你說,正是大宋用人之際,你一走,誰來幫癲王挑這個大梁?”
“所以說,你不能走,你要厚著臉皮留在中樞!”
文彥博都聽糊涂了,什么意思?賈相爺這是在這兒得了便宜還賣乖呢?富弼去涯州,不正好把他空出來調回京嗎?
而富弼那邊也沒太明白賈子明這是什么意思,“弼乃罪人之身,怎可厚顏強留?子明這是強人所難了。”
“難個屁!!”老賈和唐奕呆久了,一點士大夫的節操都沒有了。“別人不知道,老夫還不知道?你那就是帶人受過,裝什么正經?”
“聽老夫的,在京城呆著,大郎需要你!”
富弼真的不懂了,說賈相爺大公無私鬼都不信。那他這明顯就是不想他去涯州的行為,到底為了什么啊?腦子壞了?
呵呵,為了什么?
賈相爺急著呢,因為他就不想回京。
涯洲多好?唐奕的大本營,大宋的最前沿,而且好吃好住,**的一塌糊涂。
老賈非常清楚,京城雖說是權力的中心,而涯州......那是未來的核心所在,他才不想放了涯州跑回京城來當什么宰相呢。
這時文彥博也到了近前,見二人僵在那兒,忍不住老毛病又犯了。
“呵呵,彥國這還看不出來?”
“子明兄這是申明大義,不想你這一走,就毀了一世美名啊。”
富弼一皺眉,這明顯就是馬屁,也是給自己臺階下。
但是,這個臺階,富弼沒法接。
而讓文彥博意外的是,老賈更是把這個“馬屁”當成了屁,給了文相公一個大大的白眼球兒。
“寬夫啊,老夫可不是那個意思。”
“呃....”
文彥博瞬間臊的臉色通紅,沒想到賈子明會這么不給面子。
不過,也屬正常,成王敗寇,自己在老賈眼里就是個失敗者。
正如多年前,自己看老賈,不也同樣是這個感覺嗎?
只不過,天道輪回,報應不爽,自己和賈子明現在正好換了個位置罷了。
......
長長一嘆,卻是萎靡下來,再也裝不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誠然道:“彥博...言多語失,子明兄莫要見怪。”
這回又輪到老賈尷尬了。
“唉...”長嘆一聲,看文彥博那個樣子,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說實話,這場紛爭里,他賈昌朝看的最清楚,太子黨也好,癲王系也罷,孰對孰錯?孰勝孰負?
真的說不清。
連他這個兩邊都不站,兩邊都不失心的,都說不清楚。
太子黨,也就是所謂的文官們,有他們的堅持。因為他賈昌朝自己就是文官,他比誰都明白文官的執拗。
可武將們也有武將們的難處,被文人壓了整整百年,突然出現像唐子浩這么一個人物,又怎么肯輕松放手呢?
反過頭來,你說文彥博不忠嗎?
不是,他的忠心不比任何人少,他只不過站錯了地方,更沒有唐奕對大宋了解的那么透徹罷了。
如今,文彥博因為失敗而擺出這種近乎卑微的姿態,讓賈昌朝不喜。
不是不喜歡文彥博,而是不喜歡這種感覺。
“寬夫是不是覺得,老夫是贏家,眼看著就要回朝入相了?”
文彥博一怔,不知道老賈為什么突然提到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