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呢....”
果然,俗話說“但是”之前全特么是廢話,張孝杰狂喜的心肝上又澆了一瓢冰水。
瞪眼瞅著文扒皮,等著他的“但是”。
“但是呢...”文彥博就像嘮家常一般,有模有樣地開始說了起來。
“大宋的情況,孝杰也是知道一二的。”
“如今唐子浩別看是布衣,但是誰敢把他當布衣?”
“那是,那是。”張孝杰使勁點著頭,布衣當國,唐子浩那是開了先河的。
“可是你說說...”文彥博掰著手指頭數著。“唐子浩身邊都是什么人啊?”
湊到張孝杰耳邊,生怕傳出去,“一群臭丘八!”
“那幫人和我們不是一路,得要軍功啊!”
“對對對。”張小姐點頭附和,大宋文武不合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嗯?”點完了頭,他反應過來。
立時又是快哭的表情,“那......那唐子浩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到底打不打?文彥博這不等于沒說嗎?
“別急嘛!”
文彥博擰著眉頭,“實話說吧,可打可不打!”
“全在唐子浩一念之間。”
“......”張孝杰有點明白了。
唐奕手下的將門是想打的,只有打仗才有軍功嘛。而大宋文人是不想打的,符合大宋文官的一慣作風,喜歡太平。
況且,他們也不想看到武人勢大。
而唐子浩,則是整件事情的關鍵,他說打那就打了。可是,他要說不打,也有不打的道理。
是什么呢?
自然就是文彥博剛剛提到的,唐奕與遼主之間的交情。
......
怔怔地看著文彥博,“文相公的意思是......”
“別!!”文彥博一擺手。“老夫可是什么意思都沒有。”
一副賣國也得壓著武人的嘴臉演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張孝杰很懂事,不再多問。
低頭沉思,又覺不妥,抬頭道:“可是,事關山河社稷,唐子浩會念及舊情嗎?”
文彥博還是把玩著桌案上的鎮紙,根本不看張孝杰,好像在自己和自己說話一般的嘟囔:
“他要是按常理出牌,那他就不叫唐瘋子嘍。”
“明白了!!”
張孝杰大喜,惡狠狠的一抱拳,“多謝文相提點,日后必有重謝!”
說著話,張孝杰已經開始憧憬了,算來算去,哪有那么復雜,原來只要遼主賣個交情的事兒啊!
猛然抬頭,“之前,大秦國來找我主聯合抗宋,我主想都沒想,就斷然拒絕。”
“這份情誼,唐子浩該還吧??”
文扒皮一攤手,“這你與老夫商量不著,回去問你家君上吧!”
“對。”張孝杰立時點頭。“對對對!!”
“外臣冒失了。”人家文相公怎么說也是大宋宰相,哪能明著和他說這個?
不過,心里這么想,看文彥博的時候,卻少了開始之時的凝重與畏懼。
在張孝杰看來,有這樣兒的宰相,簡直就是大宋的悲哀,大遼的福氣。
這種不顧家國,只參一己之私的人身居要職,大宋還好得了?
心里這么想,表面上卻得謝這個“草包宰相”。
再次躬身一禮,“孝杰這就與我主上奏,再謝文相大恩大德!”
說著話,就要往外走。
“回來!!”
文彥博一聲厲喝,把張孝杰叫住。
弄的張小姐還有點楞神兒,“文相還有何指點?”
“你就這么走了?”
“啊?”張孝杰左右看看。“那......那不就這么走了......”
文扒皮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真當你朝皇帝面子這么大?”
“他一句話,大宋說不打就不打了?”
“啊...啊??”
張小姐差點又閃著腰,那特么不是你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