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用近乎蔑視的眼神看著古北關的城門的時候;
當他回憶起十一年前,從那倒塌的城門后面沖殺出來的那個黑臉大漢的時候;
當他要一雪前恥,用鐵浮屠證明著什么的時候;
那道該死的城門......
開了!
......
“閻王營......”
“沖鋒!”
震天的吶喊一如十一年前一樣,耶律洪基都特么看傻了。
“還來!?”
這場面怎么就那么熟悉?
下意識看了眼關城左側那個名為送魂崗的“小土包兒”,十一年前,閻王營就是用這個小土包兒把大遼擋在關外的。
耶律洪基想不明白的是,這可不是十一年前,這是十一年后,老子也有鐵浮屠了。
他還真就不信,在十萬鐵甲面前,別說是閻王營,就是天神營來了也特么守不住啊?
可是,當大宋鐵浮屠,閻王軍的黑騎營沖出關城的時候,耶律洪基才明白,什么是“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那特么是什么東西!?”
耶律洪基怪叫出聲,看看手里的酒壇,心說,我沒喝多啊?可怎么看大宋的黑騎就那么巨大呢?
大遼鐵浮屠所用的河套馬本就不算高大,再和關城里沖出來的那些玩意一比,簡直就是土狗,甚至連土狗都不如。
本來以沖敵撕陣見長的大遼鐵浮屠就是上去擺個造型,提振一下士氣,一解十一年前被大宋黑騎碾壓蹂躪的陰霾。
結果,卻還是被碾壓蹂躪的命。
耶律洪基眼見著萬把黑騎沖入十萬遼騎之中,速度雖不快,可卻是摧枯拉朽,勢不可當。
當先一員宋將雖被戰盔遮住了眉眼,但那身形、氣勢卻讓耶律洪基覺得分外眼熟,而口中的喊殺之詞更是讓大遼皇帝為之膽寒。
“吾乃......”
“宋將申屠昊!!”
“契丹....髡兒....可敢一戰!?”
“......”
“......”
啪,手中酒壇無力脫落,發出一聲脆響。
耶律洪基這才明白:“原來,什么都沒變......”
絕望地看了一眼關城上的唐奕,咬牙下令:“撤!”
“全軍后撤,回大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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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望著洶涌而來,又倉皇而去的遼軍,不知為何,竟露出一絲放心之色。
一旁的狄青則是不然,剛剛老將軍可是和唐奕打了保票的,在幾路大軍取得戰果之前,一定要把大遼主力牽制在古北關。
冷笑一聲:“想跑!?”
“傳我將令,全軍......”
“不必了。”
唐奕的聲音突兀響起,讓狄青不由一怔,急道:“大郎放心,我們雖然沒有遼人的六十萬之眾,可此時敵心已亂,不足為戰,定可把耶律洪基留在古北關。”
唐奕聞之,淡然搖頭:“沒有這個必要,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耶律洪基終不是庸才,知不可為而速退,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戰事未深,狄帥就算想留,也留他不住的。”
狄青終有不甘,“放心,一定留得住。”
在唐奕原本的計劃中,把大遼主力牽制在古北關,而遼陽的閻王營與西夏的李杰訛,才是這場滅遼之戰的主攻力量。
等他們拿下大定和臨璜,那耶律洪基這六十萬大軍就成了無根浮萍,不攻自破。
可是,剛一上來就出了狀況。讓狄青哪里能夠甘心?
唐奕看出狄青的心思,安慰道:“戰場之上風云莫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滅遼也只是時間問題,何必急于一時呢?”
“好啦!”不再給狄青分辯的機會。
“整頓三軍,明日出關北進。”
“大定,才是一決生死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