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里的茶放到他身后的桌子上,輕聲說:“把醒酒茶喝了洗個澡頭疼會好很多。”
厲墨琛看著冒著熱氣的茶水,神色莫變。
剛剛一直沒有注意,直到現在蘇念站在這個角度才看見厲墨琛襯衣上的口紅印。
她忽略心里密密麻麻的疼,忍不住輕嘲了一聲。
蘇沫總是喜歡這些不入流的小把戲。
蘇念又不得不承認這一招有用,但時間久了,終會麻木。
厲墨琛喝醒酒湯的時候,聽到了蘇念的輕嘲,他眉心聚攏,問道:“笑什么?”
蘇念伸手指了指口紅印,聲音清冷,“下次的時候注意點,還挺明顯的。”
厲墨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扭頭看去,一個紅艷的口紅印在白色的衣領上格外顯眼。
他稍微思索了兩秒鐘,心下了然。
蘇念剛剛的語氣讓他很不舒服,他不耐煩地解釋說:“這是不小心蹭上的。”
“哦。”蘇念的神情有些漠不關心。
有意或者無意都不重要了,蘇沫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看著蘇念走向床的單薄背影,厲墨琛舌尖抵著后牙根,心里愈發地煩躁。
把醒酒湯一飲而盡,一遍朝浴室走去,一遍伸手脫著襯衣。
路過臟衣簍的時候,直接順手扔了進去。
聽到衛生間的關門聲,蘇念把自己兜里的紙條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后夾到了一旁的書里。
蘇念閉著眼睛,身體已經很困了,但遲遲沒有睡意。
小時候孤兒院生活的場景,綁架的場景在她腦海里不斷出現。
蘇念嘗試了很久也不能進入睡眠,她索性直接放棄了。
厲墨琛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蘇念的杏眼睜的很大,呆呆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厲墨琛自然而然地掀開被子躺進去,伸手按了一下遙控器,把臥室的燈關閉,只留了床頭的睡眠燈。
他側抬頭看了一眼蘇念,“睡不著?”
“嗯。”
厲墨琛調整了一下睡姿,對她說:“我讓容清這兩天過來一趟,給你看看。”
“容清?”蘇念疑惑地看著厲墨琛。
厲墨琛出聲解釋說:“寒聲的朋友,之前從國外回來的心理醫生。”
蘇念下意識地排斥看醫生,“我不去,我又沒病。”
聞言,厲墨琛支起一條胳膊,偏過身來,好笑地看著她,“你這么大了還怕去看醫生?”
蘇念扯了扯被子,不耐煩地說:“反正你別讓他來。”
厲墨琛很少見蘇念出現這種抵抗的情緒,他斂起唇邊的笑意,認真地說:“沒說你有病,只是發現你晚上睡眠不好,估計是你綁架嚇著了,所以找他疏通調節一下。”
蘇念對她自己的睡眠狀態再清楚不過了。
她認床,偶爾會做夢,但是最近格外地頻繁,明明睡了很久,但早上起來的時候像是晚上沒有睡覺一樣疲憊。
想了很久,蘇念應道:“好,你別讓他來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厲墨琛看了她一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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