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雨朦端起一旁的酒杯,抿了一口紅酒,“今晚是趕不回來了。”
兩人都沉默下去,各吃各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路易咽下最后一口魚肉,然后放下筷子。
“我吃完了。”他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餐廳,立在門口的管家連忙進去收拾殘局。
好不容易離開了媽媽的視線,路易這才有些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他絕不能讓她看出自己的傷口是多么可怖,尤其是左肩上的劃痕——莫霜依的冰錐自然非同一般——否則她又要嘰里呱啦指責他半天了。
他穿過華麗的長廊,彩繪玻璃制成的天花板下懸掛的水晶吊燈照亮了一切黑暗的角落。走上花梨木的樓梯時,無意間牽扯到了腹部的傷口,疼得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路易走上二樓,來到他的房間門口。他掏出一串鑰匙,插進鎖孔,“咔噠”一聲擰開了鎖。
推開門的一剎那,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窗子外透進的朦朧的月光,一個淺褐色的羊皮紙信封,正安靜地躺在桌上。
無聲地深吸一口氣,路易沒有開燈,手腕微微一轉,一簇火苗出現在他的指尖。
他悄無聲息地滑進門去,眼底仿佛有刀子一掠而過,銳利地劃過整個陰暗的房間。
沒有人。就連黑暗的角落里也空無一物。盡管他的房間很大,但憑著他敏銳的直覺,沒有人藏在這里。
微微松了一口氣,他一步一步緩緩后退,摸索著開了燈。但他仍是警惕地環顧四周,指尖的那簇火焰躍動著,明暗不定,渾身的肌肉緊繃,隨時準備進攻。
“啪”的一聲,明亮的白色光芒充斥了整個屋子,驅散了那一片詭異的黑暗。再次確認了一遍周圍,路易這才放松下來,火焰閃爍了一下,化為灰燼。
冷汗已不知不覺濕透了襯衣。他微微顫抖著,慢慢走向了他的書桌。
他拿起信封。羊皮紙做的信封上僅僅寫著三個黑色的字:致路易。字有些飄逸,但是很好看,墨水隱隱暈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清秀。
路易的眼神變了數變。沉默許久,他終于拆開了信封,指尖微微顫動。
信的內容很短,似乎是在倉促間寫成的,只有三行:
你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所以,好好保留靈力。
不要那么好戰。以后有的是打架的時候。
沒有署名。除此之外什么痕跡都沒有。
路易放下信,合上眼,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似是有些疲倦,唇角卻勾起一抹笑。
果然……又是這三句話。那個人,又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