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是碰到什么事兒了嗎?”新年小心地問。
她和冼揚一人盛了一碗粥,她有點不自然,假裝抿了幾口,冼揚則是一口不動,她買粥是因為她根本不餓,可冼揚,好像是連挑都懶得挑,直接要了和她一樣的。
氣氛又尷尬又漫長,即便嘈雜的食堂有許多畫外音,他們這一邊的空氣都好像凝滯了,并且把其他人隔離在外。
鈴鈴鈴,“沒什么事啊,你主動說和我吃飯我其實挺意外的,知道你喜歡我,卻沒想到你這么厚臉皮,明明知道我拒絕了多少人,怎么會看上你…”
驚詫!后邊的話江新年完全沒聽見,她的臉一下子竄的通紅,平時她是不敢直盯的冼揚的。
但這一次,她什么都忘了都空了,就怔怔地盯著他。
她怎么也沒想到冼揚會說出這種話,這與她的印象大相徑庭。
可話分明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他的表情和他的話一樣不屑,并且同樣還光明正大無可畏的看著她的眼睛。
將江新年把眼神落在碗里,喃喃道:“那為什么要同意來吃飯呢,就是為了笑話我嗎?”
她碗也沒收,眼神的方向也沒變,還是那么向下看著,推開椅子走了。
她想哭,眼淚忍也忍不住,索性趕緊走人,起來的一瞬間,她的眼淚就下來了。
與此同時,冼揚太陽一般的形象,在她眼里可愛,率性,細膩的種種構造,也隨著這眼淚一聲接一聲地接連破碎。
回到宿舍,一旁的丁寧寧看她哭成這樣,知道說什么暫時也沒用,何況她根本懶得對她說什么費心思的安慰話。
于是她去水房接了一杯熱水放到她面前。喝水能把情緒壓下去,熱水更是,她自己就是這么干的。
能和江新年維系下去關系就行,一直以來她勉強做著微笑的假臉,確實感覺麻煩又無語。
有什么可哭的?她丁寧寧就沒這么多想哭的事她想起江新年之前僅有的幾次抿起嘴忍著要哭的樣子,也不放出聲來,連眼淚也不留下來,鼻尖和眼周都紅通通的,長長的睫毛也濕漉漉的,倒是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呢。
她厭惡自己生出這樣的想法來。
其實江新年生了一副可愛模樣,但是性格和行為可一點都不可愛,繡花枕頭和榆木疙瘩不知道哪個形容她更恰切。
但這次不一樣,她哭的特別難看,臉皺在一起,因為用力眼周和額頭中間都是青白的,其他部分則是通紅通紅的,真像脹起來的紅氣球,丁寧寧不禁想笑出聲來了。
這樣不善交際又敏感的性格實在白瞎好看的臉蛋了。
她也從來沒有發現過自己有何過人之處,她那樣低調,也并沒有什么人去追求。
正是這樣,丁寧寧更討厭她了。
白境里,神主駕到,周無將兩手交叉在胸前,恭敬地跪倒在地,臉上是難得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