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你論文寫了沒,明天可要交了。”陳朔說。
陳朔是江新年小組作業認識的朋友,名字像個男生,長相打扮也像,但是性格很女生,最最有個人特征的是那閃亮亮水汪汪的眼睛,只要看到她的眼睛,別人就不會產生絲毫這人是男是女這樣的疑問。
“啊,什么論文?”江新年一邊嚼著嘴里的飯,一邊隨隨便便問了句,心里沒產生一點波瀾。
“spss的論文吶!”陳朔不過隨口說了句,沒想到她沒寫。
江新年雖然六十分萬歲,但什么事都是提前糊弄完的,是的,是糊弄。
“哦,想起來了,等我回去就寫,玩就安安心心玩,不想別的事。”
“那咱們還一起看電影嗎?”陳朔有點無奈。
“看啊,都說好了的。”
晚上九點回到宿舍,江新年兩個小時趕出了一篇論文,雖然粗糙,但姑且完成了。
她因為冼揚的道歉,心里有點飄飄然了。
一個道歉為什么會飄飄然?她也不知道。可她最近一遍又一遍地想起他們四目相對的場景,想起他飛揚的神采,吹起來的一小撮頭發。
雖然見到他還不是往常的樣子,但是會好起來的,她樂觀的這么想著。
第二天,江新年正吃著晚飯,學習通上傳來了一條消息:同學,你的論文寫的不符合要求,請于周五之前到致知樓332找我一趟。
哎,十有八九是這樣。江新年想著。
不過spss的老師很和藹,是個很可愛的老頭,上課也很幽默,想想也不覺得特別發怵了。
周四下午,江新年敲開了332的門。
“老師好。”
“你好!來坐吧。”
江新年本有點緊張的,但看見楊老師笑瞇瞇的,也就放下心來。
“你的論文啊,前言部分和結尾部分串聯不起來,最主要的是中間的分析很不到位……”
江新年認真地聽著,頻頻點頭,時不時還和老師對視幾眼。
到底聽明白記住了沒也不見得,總之得顯得態度端正,畢竟老師可以直接打分,沒有義務叫她來,指導她修改。
“回去好好改,下次交給我。”楊老師依舊笑瞇瞇的。
“嗯,謝謝老師。”
“你先別走,過來。”
楊瑋平不再那么笑瞇瞇了,他猶豫了猶豫,終于還是想說。
“怎么了,老師?”
江新年要扶上門把手的手又退了回來。
“你最近有看到什么不尋常的東西嗎?”
楊瑋平眨了眨眼,似乎很認真的樣子。
“為什么這么問?如果重影也算的話,可能是我用眼過度吧。”
江新年帶著笑意,實際上內心忐忑又嚴肅的等待老師的回答。
這本來是小事,她也沒跟任何人說過,但是老師提起“不尋常”幾個字,她也隱隱綽綽認為不無可能。
老師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從年輕人獨有的光彩里試圖捕捉更多的信息。
“力所能及地幫上忙吧,如果能看見什么的話。”
他最終也只說出了這么一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