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洋撇了他一眼。
“這事不是過去了嗎,再說了……”
冼揚一下子醒了神經,是啊,當時他受了控制,過來打他的人也是他,控制和當時打他的,不能是同一人吧。
“就是他,主人。”
謝感覺冼揚心生猶疑,強打精神說道。
可他臉上沒有傷疤,他不禁上手摸了兩把,還挺光溜的。
“你有毛病吧!”
徐海洋立馬拍開他的手。
“不行你去看看吧。”
說完這話,徐海洋趕緊溜了。
謝確定是他,可看著又不像…
研討室里,江新年利用著殘存的視力,看到他們二人身上的靈正在大口大口的吃著精神之火,冒出來的早已吃干凈了,現在正在吃沒冒出來的,他們身體里的火已經非常微弱了,看樣子已吃了好久了。
靈的狀況也不容樂觀,它們的雙眼變成血紅色,身體劇烈的膨脹起來,使得透明的身體更加透明,他們在比拼,看誰的極限先來。他們倆還算情況好的,因為平時波動不大,所以靈吸食速度沒有別的那么猛,應該是這樣。
這背后一定有操控者,還是控制冼揚的家伙嗎?
“情況如何?1號。”
李彥喜歡給他的奴仆們編號,編號就是它們的名字,某一類特定用途的歸為一類,都統一叫一個編號。
“都如您所料的在發展。”
靈說道。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這所學校是招惹你了?”
影終于忍不住發問,它跟了這么些天,還是不知道由頭。
“這是實驗罷了。”
李彥輕輕一笑,漫不經心地答道。
“你說,那幾個人會怎么做?”
它剛想接著問,哪幾個,旋即又想到只能是那三個,與眾不同的那三人。
“看著吧。”
影不想阻止,畢竟它的目的只是讓靈不好受而已。
幽暗的深牢里,楊瑋平在靜靜回溯著記憶,算一算,距他來到這兒已經過了八年時間。
他少年起就覺醒了對話感知的能力,那時起他的能力應該就遠勝于現在的江新年和之前的徐海洋。可是呢,他心性并不沉穩,喜歡把所見所聞跟別人說,當然,沒有人相信,連他的父母也認為他精神有問題,帶他去看了醫生,而后,他突然明白了,他對醫生說那只是他做過的夢而已,就是睡的多了有點頭昏腦脹。他難以找到認同感,因此越發變得沉默寡言。
直到他已生出白發,耳邊才生出救贖之音。
“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他腦海中映出清晰的影像,可那人面目遮擋著,他看不見長相。
“你久未找到能和自己相同的人了吧,來我這邊,我能讓你的能力不再是個擺設。”
想要利用我吧,他頭腦聰明的很,可是在一直沒有人踏足的領地里,有了人跡,好奇心和躍躍欲試的強烈沖動另這個不再年輕的人心馳神往。
“好啊。”
他什么也沒問,就這么跟著他走了,能干什么都好,只要能疏解心中的苦悶。
自那之后,他游離在那兒和校園之間,感到生活無比充實和滿足。
他的任務就是吸引少數覺醒了精神的靈,當然也包括有精神的影和其他生物,借給它們力量,完成它們的愿望。
當然了,這些困苦都是遠處那位所設的,他的血契,非本身愿意就不能成功,目的就是召集奴仆。
很小人行徑是不是?它們簽訂了血契,解決了難題,就會變成只懂忠誠,困于一地的奴隸。但是那又關我什么事呢?他們又不是人。
是的,它們不是人,可江新年是,徐海洋是,冼揚是。
誘導影和徐海洋的人是李彥,他的任務則是讓江新年簽訂血契,成為第一個人類奴隸。
滿腔赤誠的年輕人,卷入不該卷入的無妄之災,他被自己的學生假設成了光,可他卻在假惺惺演著戲讓她一步步墜入陷阱里。那時的情景仍然歷歷在目,面對江新年懇切、堅定、感念的眼神,他說什么也做不下去了,考慮著自身安危,可他最終沒有劃破第五個指頭,他從沒這樣做過,幸而成功了。
可是目前又面臨了更大的危機,李彥沒必要騙他,他也完全沒有可能掙脫桎梏,他所能做的,僅僅是勉強保證江新年不受影響,其他的,無能為力,他好想知道外面的情況,他需得承認,他愛他所在的校園,不得了解但依然愛。
他至今還記得一位老師跟他說的話:“失意不失態。”
會有機會的,他無望的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