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最好現在就走!”他剛才仔細想了想江新年說的話,此刻突然有些明白。
幾人手下的動作沒停。
“沒有鑰匙,就硬撬,這種地方人怎么忍受的了?!”劉汀少有地激動起來,盡管他和楊瑋平素不相識。
“是啊老師,出去了我們一起想辦法救江新年,救這些被控制的人。”徐海洋從背包里拿出一件又一件的工具嘗試著。
“李彥知道你們來了!”
……
手下的動作停下了。
“您怎么知道?”冼揚開口打破了沉默。
這個消息無疑是對他們的爆炸性打擊,尤其是前來探聽過的劉逸。
“剛才江新年說到休息,所以才能來看我,可以血契的力量,沒有命令她又怎么會來看我?幾乎的全體休息意味著什么?脫下控制底下的人,李彥的力量又將達到全盛!你們絕沒有絲毫全身而退的可能!”
幾句話擲地有聲。
楊瑋平同時在可動范圍內極力把他們往外趕,鏈子勒地他更緊了。
劉逸愣住了,幾人的心也瞬間冷了一下。探聽,謹慎,微茫的希望,此刻都像笑話一般。
“都讓開點。”冼揚的話語異常冷靜,“不管怎樣來了就要一試,你們去外邊看看情況。”
“你——”
“老師。”冼揚投去堅定的眼神,微微動了動嘴角。
“走。”劉汀推著仍在呆滯的兩人往出走。
“火焰不會傷到你們。”
“老師,您也別擔心。”
冼揚將手撐在地上,倏地燃起一股燒的劇烈的焰火。金色的火光乍起,雖然濃烈,但又有一種盡在掌控的沉靜力量。
而后他將雙手的火焰用指尖傳達到鎖鏈之上,沉靜燃燒的火焰生生不息,縷縷金絲留于外而燃燒力度絲毫不減。
“訂立血契的人是我。”
“想的到。”
“血契目前無解。”
“我知道。”
手上的火焰仍在熊熊燃燒著,冼揚身上在冒汗,他在極力抑制著想要吞噬一切的巨大爆發力。恍惚的幾秒,他手上的火焰已經蔓延全身,而他幾近癲狂將這秘境用金絲匯聚的火焰席卷吞噬,攫取殆盡。
“所以呢。”
楊瑋平知道他不是在反問。
“我不能見死不救,始作俑者是外邊那個人,劉逸讓我們來救您,一定是了解您的本性。”
“更重要的。”他抬頭看向他,眼神真誠至極,“我相信我的眼睛。”
聽罷,楊瑋平不再憋著一口氣,也不再僵硬地扯著嘴角,幾番僵持過后,終于放下了那股勁兒。整個人松弛下來,眼睛里的淚光也不再加以掩飾。
金色的火焰仍在源源不斷地供給,源源不斷地燃燒著。在看到它之前,楊瑋平從沒想過,火焰可以這么精純,這么沉靜。
伴著呲呲啦啦的聲音,楊瑋平說道:“希望再渺茫,我也會全力助你們離開。”
“你,哭喪個臉干什么,對了,你們影怎么能在白天出來?”
洞口外頭,江新年仍舊保持著微笑,看向半透明的影。
而這個半透明的影,反而不看江新年,看向同樣心情有些陰郁的劉汀。他半挑著嘴角,嘲弄,無奈,譏諷,沉痛,無數種難過的興趣只一眼就傳達給了劉汀,還有在劉汀旁邊的徐海洋。
突然,兩人眼睛齊齊被刺痛,轉而自責與痛苦似乎要滿溢出來。
“你說,我該有多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