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逸默默為它撫去臉上的淚水,隨即恨恨看向李彥:“你做了什么?!”
“是真的……”謝不斷喃喃著,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哼,身為靈,還會掉眼淚嗎?”
轉眼間,徐海洋拔出刀來,到了李彥的脖頸處。刀尖離脆弱的脖頸僅僅毫厘之間,卻怎么用力,都無法刺入。
李彥看著兩人錯愕憤恨的模樣,輕輕一笑,隨即那把刀瞬間被彈開,徐海洋和劉逸瞬間栽倒在地。
“螻蟻。”
此刻劉汀那邊也不容樂觀,他看不到,只覺得頭上,胸口在不停挨著擊打,好像有什么液體一直在往下流,不知道是血是汗。即便他施展著純熟的拳腳,可勉強打中幾個,后邊的又會撲殺上來。
清醒一點,清醒一點,他閉上眼睛,一邊極力去感受來的生物。盡管頭腦有些模糊,但是手里的刀絲毫不曾松開一點點,腳上的力道也沒有絲毫的減弱。
他死死地守住洞口,勉強溜進去的幾只冼揚雖然抽身困難,也勉強擋住了。
守住了,哪怕多拖一秒也好,這次一定要守住……
“嘖嘖嘖,這和被動挨打有什么分別。”江新年站在一邊,看著不斷哆嗦站起又不斷踉蹌倒下的人感慨道。
洞口里,即便鐐銬差一點就被全部染成黑色,可是沒有碎渣,沒有松動,除了顏色的改變,什么都沒有。而且由于著急,冼揚心亂如麻,楊瑋平的手也被火灼傷了皮肉。他想趕緊去幫助孤軍奮戰的同伴,可一但雙手都松開,一切將前功盡棄!
“劉汀,既然你救過我,我去里面幫你解脫吧。”
說著,她一刀扎進劉汀的胸口,把他推向一邊,劉汀應聲倒下。身邊的影仍然在不停擊打,但他的手,死死拉住了江新年的腿。
江新年正要拿刀砍他的手,“停下!江新年!別做無法挽回的錯事!”
出乎她自己意料的,她的刀停下了。
她看向里面的冼揚,他似乎已經累到極點,身體搖搖欲墜。
而劉汀,已經沒了意識,只有雙手死死抓著江新年。
“暈了?”
“都回去吧。”
“冼揚,即便我不殺他,他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另一說。”
她費力掰開劉汀的手,緩緩走了進去。
“江新年!”楊瑋平警示的眼神看向她。
可兩個抽身不了的人,僅僅憑借眼神,又怎能制住別人的步伐。
全黑的鐐銬在抖動!而江新年已經走到了冼揚身后!
“新年,別。”
鮮血濺起,黑色的鐐銬隨之化為灰燼。
楊瑋平迅速擒住江新年的雙手,帶血的刀隨之落下。
冼揚的脖頸處裂開一道駭人的傷口,足以致命的傷口!血,還在不斷淌出!
“冼揚!冼揚!”不管楊瑋平如何呼喊,冼揚都沒有絲毫回應,他臉色煞白,雙眼無神的睜著,已經,面露死相!
直到剛剛為止,冼揚依然認為,她不會對他下死手,聽到他的話,多少會有松動……
“江新年!你會后悔的!”
眼見如此,他也不再制著江新年,而是趕緊捂住冼揚的傷口,可是,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
江新年掙脫了桎梏,正得意洋洋看著地下了無生氣的人,都不用主人出手,我就可以解決了你們,不堪一擊。
楊瑋平怒而掐向江新年的脖子,看她一臉得意不肯低頭,看她趁人之危殺了,殺了自己當初拼命要救的人……
何其不幸!該怪的人怎么是她!楊瑋平借著沒有損毀的鎖鏈,將她綁了起來。一邊痛心至極,搖頭嗟嘆。將冼揚抬到洞外,將他和劉汀一起扶靠在墻壁上。
在去往花海之前,他落了句話:“人言道,至死方休,可這血契,竟連血淚也不能撼動嗎?”
“老頭,你沒有生路,也沒有退路。”
現在時間一點二十八分。
火苗們攢聚在一處,憂心忡忡。短暫的討論后,它們聽從頭領的指揮,四下沖撞著,盼望著能讓年輕人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