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鶴先生干咳一聲道:“賢伉儷不必動氣,燭龍教勢力龐大且高手如云,旁人避之猶恐不及,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越是如此說唐影臉上就越發沒有光彩,此時站在一旁半天沒說話的唐兆元一旁忍不住道:“既然如此,倒不如破財免災,賠他們銀子就是了。”
“混賬東西,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唐影一拍桌案怒道:“你說得倒是輕巧,十萬兩銀子是多少你可清楚?”唐兆元把頭一縮,不敢再言語。唐影本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唐兆元道:“若不是你魯莽行事,怎會惹下如此麻煩?”
話音剛落,大廳外響起一陣洪亮的笑聲。眾人一愣之間,一位白袍老者飄然走入。
這位白袍老者須發皆白,一縷長髯飄于前胸,笑吟吟地站再眾人面前。
唐影眼前一亮,猛地站起身來,激動道:“恩師,您老人家怎么來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老者近前撩袍便拜,申屠墨也跟著迎上前拜倒在地,方北燕忙拉著兩個兒子一同拜見。
來者正是唐影和申屠墨的授業恩師、蓬萊島靈虛觀主太虛道長,只見太虛伸手將唐影扶起,又向眾人道:“都起來吧。”眾人這才起身,一鶴先生此時也從椅子上站起,嘿嘿笑道:“牛鼻子,這么些年不見你不但沒死,倒顯得越發精神了。”
太虛道長手中拂塵點了點一鶴道:“老叫花子,多年未見你這張嘴還是這么欠打。”說罷指著唐兆卿、唐兆元道:“一晃六七年沒見,這兩個小子都長這么大了!”
唐影忙沖方北燕道:“還不快去后面叫瑤兒出來拜見恩師。”
方北燕應聲正要前去,就見太虛道長擺手道:“不急不急,晚些再見不遲。”唐影攙著太虛來到正座坐下,恭恭敬敬立在一旁。
太虛道長招呼大家入座,這才望著一鶴道:“老叫花子,看來還是你最仗義,不枉你我數十年相交之誼。”
一鶴先生嘿嘿道:“我老叫花子只是沒地方混飯,打架我可沒興趣。”
太虛笑道:“不用你打架,你只在此住上十天半個月就成。”
一鶴眼睛一瞇,疑道:“我說牛鼻子,十三年前你就已經歸島封劍,該不會這次……”
太虛道長微笑著擺手打斷他的話,接道:“貧道一言九鼎,自是不會再過問江湖恩怨。”轉眼看向身側的唐影道:“此次雖是兆元之過,可你身為人父,難道沒有疏于管教之責么?”
唐影雖身為一莊之主,面對師父的責備卻不敢有半點違拗,連連點頭稱是。
太虛道長沖唐兆元招手道:“兆元,近前說話。”
唐兆元嚇得腿肚子都打顫,低著頭走到太虛道長面前跪下,只見太虛輕嘆道:“我雖然不常在江湖行走,卻也聽說了不少你們兄弟的事。你大哥唐兆恒剛正不阿、一身正氣,二哥唐兆卿如今也是志慮忠純、一表人才,你要多學學他們,千萬不能再放浪形骸一錯再錯。”
唐兆元邊磕頭邊道:“太師父教訓的是,兆元今后再不敢犯了。”
太虛道長“嗯”了一聲道:“起來吧。”唐兆元應聲而起,唐影叱道:“還不回房自省去!”唐兆元巴不得早點離開,一溜煙跑進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