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瑤輕輕頷首,一鶴趕緊道:“我有個主意,只是需要你幫個小忙。”
唐詩瑤不解其意,只見一鶴把她喚到近前悄聲嘀咕了幾句,唐詩瑤咬著朱唇想了想,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山間小道中三匹快馬疾行好一陣后才放慢腳步。
唐影父子與師弟申屠墨一路疾行,終于來到西山腳下,唐影打開絲帕,辨了辨方位指著前方道:“前面不遠就快到了,沿著河邊走。”果然前方山腳處一拐,樹林間隱約傳來淙淙流水聲。
趕了約四十里路,人馬皆已經困乏,三人下馬來到河邊,看著眼前清澈的河水唐兆卿忍不住捧起喝了幾口。
一番休息后三人沿著河岸繼續向西而行,約莫走了一盞茶的光景,遠遠瞧見前方不遠處一塊大石上一人頭戴斗笠、身披蓑衣正在垂釣。
唐兆卿率先拍馬來到這人背后,只見此人頭上的斗笠壓得很低,從身形體態判斷此人應該不到三十歲的樣子,于是輕輕喊了一聲:“朋友請了!”
這人沒有回頭,只是稍稍擺了擺手,像是生怕驚著水中魚兒。
唐兆卿翻身下馬施禮輕聲道:“敢問小哥此處可有一位姓龍的高人住在附近?”
這人終于開口道:“閣下問的可是龍世秋?”
唐影父子大喜過望,唐兆卿忙道:“對,對對,此人居住何處,還請朋友明示。”
垂釣這人向西指了指,便不再說話。
即便如此,唐兆卿還是很有禮貌地在他身后抱拳道:“多謝朋友了!”這才翻身上馬與父親一道繼續前行,三人在馬上邊聊邊走,行了約有一里地,唐兆卿突然眼睛一亮猛地勒住韁繩,皺著眉道:“奇怪!”
唐影不解道:“什么事奇怪?”
唐兆卿道:“爹,我忽然覺得剛才那位釣魚小哥好生奇怪。”
唐影似乎也感覺到哪里不對勁,一時卻又說不上來,申屠墨一臉茫然道:“哪里怪了?”
唐兆卿腦中仔細回憶剛才的情形,道:“您有見過蒙著眼睛釣魚的人么?”
唐影更為詫異,他因離得遠并未看清,但既然兒子這么說,必定有他的依據,只見唐兆卿撥轉馬頭道:“爹,咱們回去!”
一里地眨眼間就到了,那位釣魚人果然還在,三人遠遠地就下了馬,牽著來到近前,這回唐兆卿直接來到這人側面,果然這人斗笠下的雙眼被一塊黑布裹住,在腦后系住。
唐兆卿也正是回憶起他腦后系著的那個黑疙瘩,才斷定這人原來是蒙著眼在垂釣的。
父子二人也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水面上果然連半個魚漂也不見,眼睛看不見,要魚漂何用?唐兆卿瞟了一眼這人身邊的魚簍,心道:這要是能釣上魚來才是奇哉怪也。
誰知剛念及此處,只見這人手臂輕輕一抖,半入水的魚線突然繃直,竹竿也在這一刻彎成弧線,再一抖,一條足有十二三兩的鯽魚破水而出,只見這人將手一伸,便將這條活蹦亂跳的鯽魚收入掌中,然后熟練地摘下魚鉤,輕輕往身旁一拋,這條魚擰著身子不偏不倚躍入魚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