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洐目不轉睛的望著陸悠悠,不錯過她面上絲毫的表情:“為什么不回答?”
陸悠悠的心因為顧清洐的話再次狠狠的顫了顫,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平靜的面容下,內心的波瀾有多洶涌:“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但是我也不怪你會這么想,畢竟我自己回想我這段時間的經歷,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如果不是確確實實的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或許也會懷疑,不!或許是根本不會相信。”
四目相對,陸悠悠覺得顧清洐的注視太過壓迫性,她感覺她快不能堅持了。
顧清洐移開了目光,他詢問陸悠悠,本也沒有打算從她的嘴里聽見實話:“白天的時候李大嬸來找過你。”
“哦,對。怪我,原本我是準備去看大叔的,但是有了三七,我沒控制住,迫不及待的去賣藥,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她。”陸悠悠話落,屋內陷入了長久的沉寂,但看顧清洐,他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難不成她說錯了什么?
“我去看大叔是因為河神大人指點我之后,我忽然間覺得對藥理很感興趣,所以我不想要忘記河神大人的指點,說不定我以后也能自己治病救人。”陸悠悠說完,怕顧清洐不信,她趕忙去她今天背回來的背簍那兒拿出了好幾本書:“看,我還特意買了醫書。”
購買醫書,陸悠悠尤為肉疼。這些藥理她本就懂,買這些書也不過是為了讓她以后行醫不顯突兀,算是麻痹他們的視線,只不過在現在缺錢少糧的情況下,她是真的心疼了。
顧清洐看著陸悠悠拿著醫書,她面上的表情變了,那樣子明顯像是真的在意,他眼中的陰影閃過,很快恢復正常:“之后你還能賣藥嗎?”
陸悠悠搖頭,望著顧清洐:“今天能把三七賣出去,我是真的幸運。我也不是賣給藥鋪的,是恰好救了一個人,所以就高價賣給他了,我賣了十兩銀子,買東西花了八兩多,這是剩下的,給你。”
顧清洐看著陸悠悠伸出手,白嫩的手心中安放著銀子和銅板:“為什么給我?”
“我現在住在你家,不能白住,這個算是我的房租。”
“房租?”
陸悠悠望著顧清洐,和他繼續說話,她心中的緊張消失了不少:“我知道你大約是看不上這點兒錢的,但是這卻是我當下的所有,我給你一來是為了讓我自己住的心安,同時也算是我在向你表忠心。”
“忠心……”
“我知道我以前真的做了很多錯事,我也覺得我太不應該了,但我以后真的不會了,我以后一定一門心思照顧好清瀾,同時也好好照顧你。”陸悠悠說完,見顧清洐只是看著她,那眼里分明就是審視和探究:“我說的照顧,不代表著我對你有非分之想,我只是……只是,贖罪,對贖罪,我以前太不應該了。”
陸悠悠有些語無倫次,如果顧清洐還不說話,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么繼續了。就在她以為她要尷尬死的時候,只聽:
“那兩個黑黑的是什么?”
陸悠悠順著顧清洐的視線看見,那是她從灶里掏出來的兩個紅薯,算算時間,現在應該正可以吃了,她本來是準備晚上自己打牙祭的,但是現在……
“呵呵……這是烤紅薯,我正準備給你還有清瀾送去,正好你來了,也不用我跑一趟。”陸悠悠邊說邊把他們拿好遞給顧清洐,眼里充斥著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