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康紅鯉見村口處塵土飛揚,一隊騎衛正往村里奔去,不禁納悶,帝都來的軍衛去臥虎石,都是從鄰旁口子村直接上山,這隊騎衛來村里干嘛?他有些慌,放慢腳步,兩眼直盯著。見那些騎衛奔向村西,放了心,快步追上泥鰍,問他:“泥鰍,剛才騎衛看到沒?朝村西頭去了。“
泥鰍搖頭只顧走,待來到前面一處叉口處,折東而行。康紅鯉氣道:”真是個悶葫蘆,說一百次也不開竅,怨不得村里人欺負你。一個鼠人,長得不討喜也罷,嘴還笨,跟你爹娘都生分,你說你以后可怎么辦?能找到媳婦么?”氣歸氣,還是一腳高一腳低跟了上去。
靈海里,娃娃還在叨念唐歷,見兩人不走大道,忙問:“徒弟,哪去?”
“給美美送山雞。”
“她住哪?”
“村南頭。”
“這去哪?”
康紅鯉看了眼前面的村北水庫,神色一暗,不耐煩道:“你管!這是近路!”娃娃國師被頂得一愣一愣地,氣得她直磨牙:這,這,我他么的是你師傅,這不剛拜的師么?怎么著哥兒倆輪番氣我?我堂堂大倉國國師,九品魔天師何時受過這氣?就連鼠大帝見了我,喘氣都得小心著點,你們.....娃娃覺得委屈,弟弟都是這性子,指不定哥哥會怎么難對付,以后怕是難過了,想想就愁。
進了村,康紅鯉要過山雞,對泥鰍說道:“你回家,老黑領走,酒鬼老丈人怵它。”泥鰍道:“紅梅姐說了,慕叔不在家,姐快要走了,我想看她去。”康紅鯉煩道:“沒點眼力勁兒!行吧,行吧。”領他向村南走去。
然而就在方才,慕紅梅剛從村南路邊掐了一把草,正驅馬回家。進了門,她把小紅馬拴在院里樹椏上,說道:“回來了。”說著揚了揚手中的草。
大倉國人族的房屋樣式大多是屋、院、廂房的結構,慕紅梅他爹是村長,家里條件不錯,是四屋一院雙廂房。院里,兩間廂房,對面馬棚,門后茅廁。屋前左邊一棵梅花樹,右邊一圍青石井。墻下一圈柵欄,里面瓜架上翠葉招搖,架下青草簇簇。
屋正廳迎面靠墻擺一張桃木桌,桌上有一個竹編針線笸籮,上面堆著一塊玄青布料;桃木桌一面一把木椅;門旁各有小方桌。廳北龕壁里點一盞四方神長明燈。
屋檐下立一中年女子,慈眉秀目,端莊賢淑。女子見到女兒,笑道:“剛才聽到外面動靜還以為......“慕紅梅聽了,神色不喜道:“娘。”
紅梅娘接過她手中的草,埋怨道:”院圍里全你種的狗尾草,非要去外面摘。“慕紅梅道:“你不是笑我用院里的草占卜不作數么?”說著兩人進了屋。
紅梅娘說道:“都是數了葉子再掐,哪摘不一樣。”邊說邊把桌上的笸籮挪了挪,放下狗尾草,擦凈手,坐下來拿起布料做起了針線活。慕紅梅臉上一熱,拉出椅子坐下,說道:“哪有?你又沒見到,非要誣陷人!”
紅梅娘道:“人家占卜用蓍草,你可好,用狗尾草倒也不說什么,可你這數好了再占卜?真是的。”慕紅梅道:“怎么了,誰定的狗尾草不靈?一次不靈就十次,百次,還不是一樣。欸,娘,你說紅紅能逮到五彩山雞不?”
“難,山上軍衛多,怕是飛別處了。”
“不會,小紅紅一定能抓到。再說,我說過的話,他哪次沒辦成?要是今天他抓不到,甭想見我!”
紅梅娘搖頭一笑。
慕紅梅一邊看娘做針線,一邊陪她說著話,時不時對她的針法做些“指點”,實在無可“指點”后,挑根草兒,正待數,聽到外頭巷子里傳來一輕一重熟悉的腳步聲,她瞅了娘一眼,喜道:“來了!“連忙出了屋。
康紅鯉進院,見到她,舉起了手中的五彩山雞賊兮兮地笑,身后泥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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靦腆地喊道:“紅梅姐。”老黑也進了院,圍著“飯主”轉個不停。慕紅梅笑靨如花,招手讓他們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