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緩緩上了山,走了許久,才來到祖墳所在,而這里,早已有人安排著挖土立碑。除了那了安排白事的大寮不斷指揮著各項事宜外,其他人都沒有發出過多的聲音,只是在低聲的哭泣。包括周氏在內,并沒有歇斯底里。對于學識教養都足夠的家庭,并不需要哭天喊地的惺惺作態,情感,是發自內心的。
很快,棺槨入土,有工人將其埋好,立上一塊墓碑,而墓碑上,并沒有像其他官宦那般寫明官位,而只是寫著:郎鳴之墓。這同樣是郎家的家族習慣。
白燭香爐,紙錢青酒,便是供奉的所有。跟隨而來的百姓,不禁更加傷感。身為一代將帥,死后卻如此精簡,何不讓人感覺世事的悲涼。
郎天行并沒有哭,對于他來說,哭泣是對敵人的妥協,而沒有找到真兇,他也沒有臉面面對自己的父親。暗下決心,一定要找到真兇,為父親報仇。
母親周氏何嘗不知道郎天行的打算,儀式結束后,也只是輕輕拍了拍兒子的手,什么話也沒說。但是郎天行分明從母親的眼中,看到一絲釋然。
回程更顯得有些沉重,柳生和他帶來的人,行至山下之后,便告辭而去。而當眾人再次回到將軍府,夜色已經深了,不知不覺間,這一日便又結束了。
府門之外,是面色焦急的聶齊宇和隨從,看樣子是等候了許久。郎天行見其只是在外等候,并沒有進府,便知道他有急事。
在聶齊宇的眼神示意下,郎天行先是安排眾人入府,轉而回到府門外,問及緣由。
聶齊宇將郎天行叫入車輦之中,才開口說道:“今日本不該找你,不過事出從急,不得不說。今日在偏殿之中,父皇震怒,只因關覆海在遇刺之后,手中竟然有我的貼身之物為證。不過太子卻出面為我說明,倒是解了這一時的麻煩。父皇將徹查之事交給太子主理。而那關覆海,也是一直昏迷不醒。我感覺這其中必有陰謀,你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郎天行也是奇怪,早間時候還沒談幾句,就被叫走,原來是因為此事。郎天行道:“如此拙劣的構陷,應該不是表面的那般簡單,可否調查過隨身之物是何時丟的,又有誰有拿到的嫌疑。”
聶齊宇直言道:“這倒是查了,可是身邊的宮女太監、侍衛都有可能,又都無可能。怪也怪我根本不知是何時丟的。近日諸事繁多,也根本沒有在意那小小的玉器。”
郎天行道:“姑且不說這個,刺客行刺兵部尚書,其中緣由我們不得而知,而且偏偏選在這個時候,這其中是何原因,估計也只有行兇之人知道。不過如今已經造成的結果便是,刑部尚書暫時不能履職,鸞國的聲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聶齊宇恍然大悟道:“那可不可以認為,兇手的目的就是為了造成國內的動蕩,或者說就是為了影響鸞國的聲譽。”
郎天行道:“不無這個可能,你想想,不論結果如何,都需要調查的時間,而本來如今的京城中就魚龍混雜,消息定然是封鎖不住的,而在外人的耳中,便只有宇王殺害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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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尚書。如果你是局外人,也肯定會猜測這其中原因,然后就會偏向到奪嫡,甚至謀反的方向。不管真假,只要多數人都這么想,朝局就會變得動蕩不安。”
聶齊宇大驚,聽了郎天行的分析,驚得他瞬間冷汗直流,趕忙說道:“對了,太子在分開之時跟我說了一句話,當時我就有些驚懼,如今看來,不管此事與太子有沒有關系,他都已經看的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