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的觀察很快便被這地形所替代。帶路之人熟門熟路的帶著郎天行前進,不斷的穿行于民房之中,很快,民房消失不見,而道路的兩旁,變成了高墻。曾進過皇宮的郎天行看來,除了墻面顏色不同之外,風格上,卻與皇宮一般無二。這里沒有樹木,黑色的墻體顯得格外壓抑。左拐右拐的,郎天行甚至都懷疑在這么走下去,自己會忘記回去的路。好在這如迷宮一般的存在,終于是走到了目的地。
同樣黑色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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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卻要比整個安民司的大門要小的太多。大門之上,是金色的安民使三個大字。帶領之人也不敲門,徑直便推開了大門。出乎郎天行的想象,大殿極為寬敞,但是并不陰暗,棚頂高有數十丈,盡管墻面立柱同樣是黑色,但是光線卻出奇的好。足以容納千人的大殿,正中便是安民使的位置。但并不像皇宮大殿那般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反而顯得很樸素。
而此時,大殿中空無一人,帶路之人將郎天行帶到大殿靠前的位置,讓其稍作等候,便當先退了出去。郎天行也不在意,看了看除了主位之外,兩旁也并沒有桌椅,便只能依靠著最近的一個黑色圓柱,全當休息了。畢竟先不說來時的路程,單是安民司門口的廣場,加上司內如同迷宮般轉了半晌,也夠郎天行心力交瘁的了。
不多時,主位后的屏風處,傳來了兩聲咳嗽的聲音,有些昏沉的郎天行抬眼觀看,谷練手捧一本書,慢步而來。郎天行也沒有出聲,只是看著他自顧自的坐在主位之上,繼續看書,也并未出言。
郎天行此時仍然是倚靠在石柱之上,雙臂插在胸前,并不是他不懂禮數,而是他倒是要看看,這安民司是個什么規矩。
谷練突兀的出聲道:“你倒是自在啊,怎么,一路走來累著了?”
谷練并沒有抬頭,反而像是自言自語一般。郎天行撇撇嘴,毫無敬意的說道:“谷大人,我是來報道的,既然你給了我這令牌,我便想先加入這安民司看看。”
谷練緩緩放下手中的書,轉而笑道:“難道我讓你加入安民司,還委屈你了不成。”
郎天行也微笑道:“那到不是,不過我根本不了解安民司,更不知道安民司是做什么的,此番前來,也并未一定要加入,如果并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也可以是來還令牌的。”
盡管郎天行表現的毫無敬意,又十分的囂張,但是谷練仍然沒有絲毫怒意,反而更加開懷道:“你竟然不知道安民司是做什么的?那好,我就給你講講。”說著,不知何時進來一個人,手中還拿著一個木凳,快步來到谷練身前,在谷練的示意下,放在了郎天行身邊,便又悄然而去。
郎天行也不客氣,輕撩衣擺,坐了下來。
谷練繼續道:“安民司成立時間不長,原本只是由民間發起。主要是為民請命,接濟受困百姓,這些你應該知道吧。”
郎天行點點頭,民間所傳,便是這些,郎天行又怎會不知。
谷練道:“如今的安民司,上有長老堂,下有分布于鸞國的行事處,全部加起來,人數應有萬余,當然,也有一些掛名的理辦沒有算在內。而安民司的職責,簡單來說,便還是為民請命,只要是與民相關,便全都是我安民司的職權范圍之內。同樣的,安民司雖無兵權,但仍需處理民亂之事。你應該知道,近日的太子謀害大臣一事,對了,主要的便是你的父親。而這個案子,本不該由安民司出面徹查,但那只是百官的愚見罷了。上代安民使,便被皇權賦予監察百官,定案判案的職責,所以不管是否有皇命,安民司都有權利查辦任何案情,權利甚至還在刑部之上。”
郎天行心中暗驚,盡管這件事多少有些預兆,但是從谷練口中說出,卻讓他產生了另外一種震懾感。
谷練道:“不過雖然我們有自行審案查案的權利,但是卻不能公然擺上臺面,只能暗地里調查,并將徹查結果稟明圣上決斷。這便是與刑部的區別,畢竟他們凡事都可以放在面上處理。這次的案件,之所以把安民司放在明里,主要是因為安民司從不結黨,更是行事低調,陛下為了避嫌,才讓安民司主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