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曉從鐘魚手中拿回了自己的劍,氏參看著默不作聲,也沒什么反應。
追著蹤跡而行,倒是往徐城方向又走了不少路。幾人在半路上就見了林青尸體,再往下追下去,則是魏文的。這二人卻非流血而死,而是被補了一劍。一人傷在后心,一人傷在前胸,細痕無血,是非高手而不能使的軟劍。
好在魏文已經逃的足夠遠,再往前數十步便是一處村落。
可他們過不去。
因為有兩個人在對招,正攔在了他們前方。
這像是一對師徒,年長的已生華發,年輕的同崔曉差不多大,約是十五六歲。二人手中都握著一柄劍——或許不能稱之為劍,更像是兩個又長又窄的薄薄鐵片。
氏參看著,心中有了估量,這二人實力并非一個檔次,年長的分明一直在給年少的喂招。想來林青魏文二人,便是亡于這兩人劍下。
鐵片上沒有任何能以手握住又不被割傷的地方,因而這一對師徒是以五指夾捏住鐵片,不挨掌心。這般拿著兵器,按理講分明該是難以發力,卻叫他們將軟劍使的更為靈活,一時間劍影落錯。
李惟清便笑道:“這二位殺手也真是倒霉。”
這對師徒本正酣戰,聽得有人說話,尚才分開。
“你們是誰?”那年少的奇道,“和方才那兩個山匪是一伙兒的嗎?”言語之間顯出,竟是將那逃命的二人認成了山匪,想必那兩個殺手求人救命時不太客氣。
崔曉抱拳道:“并非。我們也是受那二人所害,拉車的馬被那兩人所殺,因而想尋附近鎮子再找些代步工具。”
“鎮子沒有,村落倒有一個。”仍是年少者出聲言道,“倘若諸位不嫌棄,想來可同我進村尋匹馬,再不濟也能拉頭牛,只要錢財足夠,想必村里諸位也很好說話。是否,阿耶?”
他看向那年長的,見他點頭,才歡喜的招招手,朗聲道:“且來,且來!”
崔曉與那年少的年齡相仿,又都是愛說話的性子,不消片刻便玩到了一起去,知道了前頭這村名叫趙家村,那已生華發的叫趙平,平靜的平,年少的叫趙微,微笑的微。趙微說了自家事,便問崔曉幾人名諱。
崔曉一張嘴編了個瞎話,謊稱幾人從朔州出門游歷,姓鐘,鐘一鐘二鐘三,小孩兒是小少爺鐘魚。這一通瞎話,一是他與朔州鐘家大少相熟,不太容易敗露。二是帶出鐘魚名字,且試探一下他們的反應。
著實是被接二連三的殺手整怕了,也不知道鐘魚究竟是因為什么,被這么些人盯著。
這一番話讓李惟清稀奇的看了崔曉一眼,他路上一直以為這便宜師弟為人處世上有些小蠢,想不到也還算圓滑機靈。
趙微信以為真,忙問朔州風光,趙平卻回頭打量了他們幾眼。趙平家屋子就建在村邊,崔曉說不想太引人注目,趙微便說他們可在屋里稍作歇息,他去為他們問問是否有人愿意租車或賣牛。若想買牛馬有些困難,再過段時間便要入秋,村里人大多不愿意賣,但若是租車,說不定有。
待趙微興致沖沖的去村里找人問去,趙平卻拿著那兩個鐵片,站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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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里有兩個規矩。”趙平板著臉,緩緩道,“不許遮頭顧面,藏頭露尾;不許欺瞞霸騙,口無真言。江湖人,來這里至少要守一條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