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見身形如何變動,氏參指尖一彈,半枚碎金塊兒激射而出,正中來襲者膻中穴上,甚至挨不到石亭半分,一息間此人便驟然倒下。
石亭前竟已有十來具尸體,均不見血。
“叫你出手了嗎。”鐘慕依是沒什么表情,言語也沒有太多起伏。可只要她端正的坐在那里,就沒人會指責她不近人情。
“屬下僭越。”氏參仍垂著頭,背著手,如是說道。
這樣的對話也已經有十來回了。
他來時,鐘慕本在吹奏竹笛。可自從知曉他的面具被古巧斬為兩半,鐘慕便放下了竹笛,安安靜靜的盯著庭院發起呆來。隨后紛沓而至的襲擊者每來一次,氏參便要陪鐘慕重復一遍以上的行動與對話。
氏參不得不擅自開口,補充道:“方才,已是屬下手中最后一塊能當做暗器的東西了。”
倘若再來人,他便只能動刀了。
但鐘慕不喜歡血,也不喜歡有人在她面前亂動。
鐘慕開口了:“這些可都是曾經的坊中好手,可他們都被古巧說動了。”
“他們都不愿再跟我。”鐘慕好似憂愁的嘆了口氣,聲音緩緩的柔和起來,“只因為我要毀簡令,要與桓溫佘作對,怎么辦呢?”
“你也是不想與桓溫佘作對的。”將手撫上石桌,鐘慕拿起竹笛,說道。
氏參眼皮一顫,沒有應話。
她豎起竹笛,動作輕柔的敲了敲石桌,動作端正舒雅,那笛子卻驟然裂做碎塊,落在地上。
“沒關系。”她說道,“去清燁山莊,將鐘魚帶回來。倘若見到桓溫佘,就殺了他吧,氏參。”
鐘慕喊他回來,難道只是為了吩咐這樣一句話嗎?
當然不是。
可她忽然不想多說了。
氏參面向鐘慕,兩手交于胸前,行了一個叉手禮。可他的目光卻依舊停留在地面上,因為鐘慕也不喜歡有人盯著她看。
“去吧,面具壞便壞了,不必再戴。”鐘慕稍稍昂頭,說道。氏參便沉默著跨出幾步,俯身將輪下的木板收起,鐘慕便自行轉著輪子哼著小曲兒,離了石亭。自下過這個命令后,她的心情好似忽的變好了。
氏參的視線停留于石桌之上,好似是在發呆,可那眼神卻十分專注,讓人拿不準注意是否在看些什么。他枯站片刻,方才離去;隨后石桌竟由先前鐘慕所敲位置為起始點,寸寸崩裂開來。
崔曉掰開了一個冷包子。
他餓了,少年人總是餓得很快。這包子可不是在驛站時拿的,而是趙平帶來的——先前那幾個包子,被花伊一并帶走了。
這包子當然不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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