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不喜歡沒意思的事情,比如像崔曉這樣做無用功。所以他打了個酒嗝,不肯跟崔曉一起找,拎著兩壇酒、兩壺水、兩個包子,躺回了他們的馬車里。
除了蓑衣笠帽,他那件臟的慘不忍睹的衣服也還丟在馬車里。順手將其卷成個枕頭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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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吃食往車上一放,趙平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的翹起一個二郎腿。他哼了兩聲曲兒,一口酒剛剛飲下,忽的聽見了幾響銀鈴聲。
崔曉真的等在藥鋪門口。
他沒等來李惟清,卻在一個時辰后等到了蕭九華。
蕭九華還是那般晃晃悠悠步伐極小的走路,他路過崔曉,便站在了他的旁邊,雙袖自然垂下,掩住了他的手。崔曉忍不住看了他幾眼,蕭九華卻毫無反應,就像他只不過是路過,在這里站一站而已。
他們說過的話著實不算多,崔曉卻能明白他是懶得先開口,于是自己問道:“你做什么?”
“趙大俠呢?”蕭九華問道。
“在喝酒吧。”崔曉想了想,還是站起來才說道。
蕭九華看向街對角,沒有說話。崔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看見一名少年。這少年身量不大,一張臉上盡是黑灰,他將雙手枕在腦后,姿態閑適,肚子咕嚕咕嚕響著;衣衫襤褸,身前擺著個碗,是個小叫花子。
這很奇怪,沒有人會這樣乞討。
“張棋!”
只聽不遠處一聲模糊的招呼,那乞兒便像是那受驚的貓兒般,一個打滾翻起身來,顧不上抗議的更加大聲的肚子。少年左左右右看了兩圈,硬是沒找到個能藏人的地方。
蕭九華輕輕皺起眉頭,眼睛向下方暼去,嘴巴抿了起來。他做出這般反應,是因為那乞兒把他們當做障礙物,躲藏在了他們身后。
就算再有興趣,他一般也懶得理太麻煩的事兒。
焦急腳步聲是與罵音一齊漸近的,這人他倆還都認得,是那朗月清風樓的張洪堅張老板。崔曉狀似了然的抬了抬眉毛,把男孩兒往身后藏了藏。
可男孩兒好像怕他一般,只往蕭九華身后躲。
那張老板急匆匆的跑來,左右一晃頭,見崔曉站在藥鋪前,便向他這邊走來。街上并非沒有其他人,為何獨獨向這邊而來?崔曉向旁側一看,卻見那蕭九華不知何時居然已經身影一閃,進了藥鋪,于是那名喚張棋的小男孩兒只被崔曉一個人擋住了半邊身子,可憐兮兮的露出半個腦袋。
張洪堅又不瞎,一打眼便看到了。
他不瞎,當然也看得見崔曉用絹布裹住的劍。
是以,他一路小跑過來,卻不敢直接伸手拽人,只訕笑著搓了搓手,說道:“這位少俠,可否讓個位置,方便我將那孩子帶走?”
張棋聞言,面上居然一掃先前懼怕,手指一抬,輕輕扒著下眼瞼,朝張老板做了個鬼臉。張洪堅當然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可他能做朗月清風這般大的酒樓的老板,又并非全靠他身上的那點兒蠻力。他不自覺地搓了搓右手大拇指上套著的扳指,沒有直接發怒,但他額頭的青筋卻登時繃起,跳了跳。
顯然是氣到了。
若不是他師兄還沒找到,崔曉那副清朗少年的模樣怎么說也不會讓人忌憚,但他此刻完全沒有一絲笑意,面貌雖仍能看出些稚嫩,卻氣勢凌厲,像是什么出門歷練的世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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