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伊藤睜開了雙眼。
眼球的酸澀感微微減退,看來昨晚冥想的效果還不錯。
只是,他還是無法入眠。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
伊藤的失眠越來越嚴重,即使借用殺手組織的力量,也找不到治愈的辦法。
褪黑素、安眠藥、催眠……
只要是能輔助人入眠的方法,伊藤幾乎都試過,但至今為止,除了背后敲悶棍外,便只有冥想了。
冥想,能讓他的神經得以在清醒狀態下獲得休息。
雖然和深度睡眠的作用比起來,這種休息效率太過低下,但也正是這杯水車薪般的休息,讓他沒有徹底陷入瘋狂。
想到這,伊藤扣了扣眼屎,然后扭頭看向身邊的古拉。
她睡得很香,嘴唇微張,可愛到讓人想日。
伊藤笑了笑,把粘著眼屎的食指放到對方唇邊,果不其然,古拉本能地用舌頭舔了舔。
品嘗到味道后,她又有些不快地皺起眉頭。
只是,夢依舊香甜。
伊藤撇撇嘴,沒敢采取更為惡心的行為,他利索地穿好褲子,就這么光著膀子走出了房間。
從衛生間里提出一把鏟子后,他來到了鬼樓后的空地上。
空地本來是用來停放挖掘機的,自從拆遷計劃擱淺后,雜草占領了這塊土地。
尋了一處風水寶地,伊藤“嘿嘿”一笑,麻利地挖了一個臉盆大小的坑。
接著,他解開褲子,岔開雙腿,蹲在坑上開始醞釀屎意。
每次拉屎的時候,伊藤都喜歡思考些與哲思有關的問題。
但今天,他決定把這寶貴的時間貢獻給自己的女朋友。
“古小妞最近好像很喜歡幻化出實體。”
“而且,昨晚的夜宵也被她搶走了大半……嗯……下次還是不要把肉從老鼠身上剃下來烤吧。”
“不行。”他立刻否決了這個念頭:“這里的老鼠太肥,若是整只上架的話,只怕外面的肉焦了,里面的還生著。”
“生老鼠肉可不干凈。”
伊藤混亂的大腦里接連冒出許多亂七八糟的念頭,直到第一節屎掉進坑里,他才發現自己跑題了。
“捋一捋,捋一捋。”他雙手食指搓揉著太陽穴,強迫自己集中精力:“除了以上兩點,古小妞貌似變得愛睡覺了。”
“而且不光光是睡覺,還睡懶覺!”
“每次半夜折騰完后,她第二天必然睡到下午才起來。”
“這節奏……怎么越看越像個宅女了?”
“不不不!這不是關鍵!”伊藤連連搖頭:“問題是,人類這樣子也就算了,但她明明是個女鬼,身上的煙火氣怎么就越來越重了呢?”
“果然是因為執念嗎?”
伊藤一時間大為頭疼。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旁敲側擊,就是為了探查古拉的執念,但那個小妞自己倒是沒什么感覺,甚至對此漠不關心,一副已經被執念俘虜的樣子。
她不急,但伊藤急啊。
要是以后升維的時候,沒把執念抹除干凈,到時一道天雷劈下,自己怕是也逃不了干系。
“但她的執念不是被剝離了嗎?怎么說回來就回來?”
“不對不對!”伊藤考慮到另一種可能:“旗袍陰壺只說古小妞的執念回來了,但沒說是原裝的啊?”
“難道是因為我?”伊藤仔細回憶,發現確實是自己分走了古拉的一半陰元后,她才愈發像個人類。
或者說,一人一鬼都向著亦人亦鬼的方向狂奔。
“也許是等價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