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哥看著徽姐被雨水打濕后變得近乎透明的紡紗長袖,不禁生出些許感嘆:“為什么你會和那種人在一起?”
為什么?
道理也許很簡單,也很現實。
因為阿倫是個富二代。
但即便如此,每當彬哥看到徽姐因為寒冷而變得有些蒼白的側臉時,他總會無由來地生出想要保護對方的念頭。
“至少,不能讓你出事。”彬哥在心中默默想到……
阿倫與胖青年早已順著破損的大門進入了醫院,并利用醫院內殘留的壓縮木板和一些廢紙升起了火堆。
跟隨他們一起進來的一男一女也將衣物脫了下來,舉在火堆上烘干。
彬哥剛一進來,見其中一位短發女孩只穿著內衣內褲,便有些不好意思。
“林玲,你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注意一下。”徽姐笑著將自己的大衣披在了林玲的身上。
“嘶……好冰!”林玲哆嗦了一下,趕忙把大衣脫下來,架在了火堆上,然后看向徽姐笑道:“有什么事嘛,大家去游泳的時候,不也只穿著這點嗎?”
“那按照你這說法,女生短裙下面為什么還要穿安全褲?”對面的胖子趕忙打趣道,而他的一雙小眼睛,則趁著調戲的空隙,在林玲身上猛掃。
“那不一樣好嗎?”林玲白了對方一眼,但依舊沒有護住自己身體的打算。
頗有一副他看認他看,清風拂山崗的氣勢。
雖然被對方鄙視了,但胖子還是樂呵得肥肉亂顫,要知道這可是林玲第一次愿意搭理他這個死肥宅。
可還沒等他使出前幾天在網上看到的撩妹手段,便被阿倫指示著去再找些壓縮木板回來。
胖子嘆了口氣,心想做小弟的命苦啊。
不過,礙于對方是自己的金主,而自己又是一個合格的狗腿子,胖子只能無奈地打著手電,披著還沒干透的外套,向大廳西側走去。
那里有之前火災里被燒焦的柜子,拆開來后正適合用來生火。
見胖子走遠了,林玲身旁戴著眼鏡的斯文青年便輕聲說道:“以后不要搭理他,那種人沒有前途。”
林玲“嘻嘻”一笑:“但他最起碼有阿倫罩著啊,說不定,以后能進阿倫家的公司混個職務。而我們啊……”
斯文男子冷笑一聲:“這個你不用擔心,中科院吳教授答應我,只要我能完成這篇論文,然后考過院線,他就會幫我申請碩博連讀的名額。”
“嗯……”林玲看著火苗,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斯文男子見狀又道:“等我博士畢業,年薪少說也有三十萬一年,雖然不及阿倫家,但肯定比那個狗腿子強。”
“嗯……”
斯文男子準備再說些什么,卻被阿倫打斷:“王樂,我們是來辦正事的,不是讓你在這談情說愛的!”
王樂見阿倫面色陰沉,知道對方心情不好,不敢再開口,只能默默地烤著火,順便構思下論文的摘要部分。
彬哥沒有坐到火堆旁,而是站在一扇窗戶前,研究著什么。
“不去烤烤火嗎?”徽姐的紡紗長袖已經差不多干了,而她的大衣又經過防水處理,不像阿倫的羽絨服一樣難干。
彬哥搖了搖頭,他外套的材質也是防水的,而且比起烘干衣物,他更擔心這間醫院的諸多傳聞。
“在看什么呢?”徽姐循著彬哥的目光看去,卻只看到一扇被鐵板封住的窗戶:“這是干什么用的?”她指著鐵板問道。
“封鎖精神病院,防止病人逃脫。”
彬哥想象著那晚,火焰在這間沒有出口的醫院里肆虐,病人以及醫生只能無助哀嚎的場景,便會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身雞皮疙瘩。
“有點像焚化爐。”徽姐倒是并不害怕。
彬哥面沉如水:“不。那是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