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舉動也讓邯鄲人為之驚愕。
蘇伯伊之女蘇青是出了名的丑陋,臉有青斑,眼珠猶如蛇蝎,望之生畏,普通人家都不會娶,更別說堂堂武安侯了。
為了承諾,居然娶這樣女子回家,那位少將軍還真是與眾不同。
……
相府后院,一處環境清幽的院子里。
滿園桃花紛紛綻放,還未接近就有清香撲鼻,趙國丞相蘇伯伊推開擋路桃枝,甩著衣袖穿過桃林,在木亭前停下。
亭中有兩位女子,一個年約十四五歲,身著青衣,容貌清麗,眼神卻很冷,看到蘇伯伊,動也未動。
另一個身著白衣,跪坐與塌上,膚色潔白如玉,身段婀娜多姿,只是那張臉……左臉右臉各有一處巴掌大小的青苔,眼珠也不似常人,瞳孔向內收縮,如惡鬼般攝人心魄。
饒是經歷過風浪的蘇伯伊看到這雙眼,也忍不住心生畏懼。
白衣女子就是他名義上的女兒蘇青。
“納吉已經結束,不日即將完婚,你若后悔,此時還來得及。”
白衣女子冷漠地回道,
“我有別的選擇嗎?”
蘇伯伊搖頭,“前后因果你已明白,婚約是不得已的選擇,蘇家而今風雨飄搖,危如累卵,已無力履行當年之約,你若想安穩度過二十年,只能前往武安侯府。”說罷,灑然一笑,
“想想也有趣,以你這般姿容,哪戶人家敢娶,何況蘇家日薄西山,旁人避都來不及,怎會迎頭往上,那武奕還真是呆傻,居然行如此蠢事,不過,這對你來說卻是好事,呆在武安侯府,安安分分地度過五年,之后記得履行當年之約,若敢毀諾,休怪我不客氣。”
說到最后一句時,陡然加大語氣。
白衣女子抬起頭,語氣淡漠地回道,“你不會失望的。”
“那就好。”
蘇伯伊不敢和她對視,甩袖離開,到門口時停下,遲疑了許久才問道,
“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是巫族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蘇伯伊抓握門栓,五指如刀深深地陷進去,“巫族與趙國有血海深仇,若你是巫人,伯伊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將你誅殺在此。”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
“放心,吾與巫族沒有任何關系。”
“最好如此。”
蘇伯伊冷哼一聲,大步離開別院。
青衣女子跪坐在塌上,想起即將到來的婚宴,神色難掩擔憂,
“真要嫁過去嗎?”
“趙王遷與蘇伯伊有隙,呆在蘇家早晚會受到波及,只能離開。”
青衣女子頓時陷入糾結,突然,眼睛一亮,“我們跑吧,少主,跑的遠遠的,躲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只要度過五年,一切都結束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這里是神州,不是東海,稍有不慎就會露出馬腳,還有哪些人,幾十年來一直沒有放棄,若不是相府之女的身份,早就被他們找到了。”
“可是……”
青衣女子滿臉苦澀,最終如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塌上,“婚約倒沒什么,問題是武安侯,他對你行周公之禮怎么辦?拒絕的話,對方肯定會生氣,要是同意,主上還有三太子……”
白衣女子長袖一揮,眼中噴涌出潑天的殺氣,
“他若敢碰我,我就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