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板最討厭自以為是的下屬,比如慶之這類,方案已經選定,你偏偏站出來,說一不行,應該選二,還振振有詞,長跪不起。
這不是打老板的臉?
蘇伯伊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現在正值用人之際,不好喝罵,只能擺擺手,
“吾知道了,會派人盯著他。”
長袖一甩,起身走向后堂,管家卓一連忙跟著,路到慶之跟前時,狠狠地給了他一眼,這頭榆木疙瘩,還法家高徒,呸!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廳內幾人對他也有所不滿,白曉聶捋著花白胡須笑道,
“慶之既然認為武奕故弄玄虛,不妨親自盯著,也好為吾等解惑。”
“自當前往。”
慶之起身,向諸位行了一禮,而后真如之前所說,向武奕離開的方向大步追去。
這……
幾人愣住了,不禁搖頭失笑,
“法家高徒!法家高徒!師尊常言,刑法有傷天和,為道所不容,如慶之這般,恐怕命不遠以。”
蘇伯伊非寬宏大量之人,若不是礙于慶之法家的背景,早就將這個屢次頂撞他的倔驢殺了泄憤。
齊卷起身,對白曉聶行了一禮,
“敢問先生,主上舉事之期該如何定。”
話音落下,對面的孫啟繃緊身體,神情異常嚴肅,幾人身為心腹,自然明白蘇伯伊的謀劃。
廢除舊主、另立新君!
這等事遠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一旦失敗就是誅九族的大罪,若是成功,則風從虎、云從龍,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白曉聶看了二人一眼,摸著胡須輕笑道,
“不可言,不可言,諸位安心做事即可,主上自有安排。”
……
丞相府甚大,兜兜轉轉好半天,武奕才來到傳說中相府別院,這里是蘇青的家,她在這里生活了十幾年。
剛進正門,就看到滿園盛開的桃樹。
桃花朵朵,香氣宜人。
武奕摘下桃枝插在頭上,甩著衣袖,大搖大擺地穿過桃林,
“仆人呢?堂堂相府千金,連個服侍的仆人都沒有,人都死哪了。”
驕耳撇嘴道,“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干什么都要別人伺候,小姐從不喜歡別人服侍。”
“是嗎?”
武奕瞥向蘇青一眼,有意無意地說道,“可我聽說,不是沒人服侍,而是不敢,夫人,你真是蘇丞相的女兒?”
“你應該問他,不是我。”
“我問了,他說不是,你們倆都是領養的。”
驕耳臉色微變,蘇青卻淡笑道,
“夫君身為武安侯,國之柱石,怎么也喜歡胡說八道。”
武奕咂咂嘴,“你怎么知道我在胡說八道。”
“猜的!”
武奕嘆了口氣,“夫人如此聰慧,以后我可怎么找情人啊!要不這樣,把驕耳送給我,我納她為妾,你們姐妹相稱。”
驕耳瞪大眼睛,可惡的家伙,又在調戲我。
蘇青平靜道,
“我把她送你,你敢娶嗎?”
武奕思索一下,嘆息地搖搖頭,
“老實說,不敢,你家驕耳脾氣暴躁不講理,除了那張臉,別的一無是處,我要是娶她,萬一哪天惹她不高興,招條巨蟒塞我褲襠里取而代之,那武家不是要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