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伯伊眉頭皺起,十分詫異,武安侯府以忠良著稱,不養門客、不納私兵,幾十年來從未有逾越之舉,怎么就成了非人臣之向。
折空沉聲道,“丞相可知,我為武安侯測命時看到什么?我在他身后看到了火,無窮無盡的火焰,漫山遍野,焚盡一切,火焰中有一個太陽,高高在上,宛如天神,正是看到這些,在下才會如此失禮。”
“武安侯非俯首之人,丞相想要收他所用,幾乎不可能。”
蘇伯伊沉默了,一人這么說,他并不相信,兩個心腹都是這種想法,不得不讓人懷疑。
……
相符別院,嘈雜的腳步聲打斷了安靜的氛圍。
武奕站在桃林中,冷冷地看著押送過來的慶之,此時的他雙手被縛、上本身赤裸,披頭散發,說不出的狼狽。
負荊請罪?
呵呵!
以為這樣我就會饒了你,想的也太美了。
卓一滿臉笑容地向武奕行禮,而后什么都沒說,只是一個“打”字。
侍衛把慶之按在木凳上,兩個身強力壯的大漢舉起木棍,
砰!
一棍落下,皮膚立刻充血。
砰砰砰砰!!!!
二人你一棍我一棍,力道十足,完全沒有留手的架勢,只過了一會兒,慶之就被打的口吐鮮血,臉色慘白。
他依舊不吭聲,仿佛認命一般,認打認罰。
卓一恨聲道,“侯爺,事情經過已經查清楚了,這慶之原來是秦國黑冰臺的人,潛入相府多年,一直在暗中謀劃,為了挑撥是非,假傳丞相口諭故意折辱于您,此等賊子著實可惡。”
話音落下,閉目認罰的慶之突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卓一。
“瞪什么瞪,繼續打,打死這養不熟的白眼狼。”
兩名壯漢對視一眼,同時加大力道,生生把慶之嘴里的話打咽回去。
手腕粗的木棍一下一下地敲在肉上,皮膚崩裂,骨骼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血液就像落入油鍋的水珠迸濺的到處都是。
此情此景當真一個字—慘!
驕耳吐吐舌頭,悄悄看向蘇青,后者立于武奕身后,臉龐被白紗遮掩,看不出任何情緒。
武奕亦是面無表情,只是站在那里,看著木棍落下,看著慶之被打的渾身抽搐、嘶聲哀嚎。
好一個蘇伯伊!
夠狠!
夠絕!
武奕頓時明白了,對方不是在演戲,是真的下死手,一個心腹被活活打死,他就不怕別人生出兔死狐悲之念。
不對!
蘇伯伊是故意的,借慶之的腦袋警告他人,假傳命令、擅自行動就是這種后果。
慶之也意識到什么,哀求地看著卓一,鳥獸都有求生之念,何況人,他才三十多歲,有大好人生,怎么能死,若是死了,家中老母誰來奉養。
管家冷笑一聲,故意裝作沒看見。
棍棒一下一下地落下。
血肉迸濺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桃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