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貴對張昺冷笑道:“好好的,果然是裝瘋!”
他的話不錯,自從建文帝削藩,挑朱棣的毛病,朱棣便開始犯病,特別是他三個扣作人質的兒子逃離南京后,他更是時時狂走于市中,奪人酒食,胡言亂語,或臥土中,終日不醒。張昺、謝貴入王府問疾,他大夏天的在火爐邊瑟瑟發抖,一個勁兒喊冷。在王府中他也嘴里含著樹棍到處游逛,大家皆以為他真瘋了。險些被他騙了過去!
張昺朝朱棣拱拱手。“燕王殿下,皇命在身,得罪了!”然后拿出一張紙。“名單上的這些人,都要解往京師問話。”
“好吧,”朱棣不屑再裝。“王府的官員都在府里,請大人進去,按照你的名單,一一甄別。”
張昺與謝貴、張信交換了一下眼色。
張信道:“二位大人進去提人,末將在此看住這幾個。”
張昺道:“好,我們進去!”
他與謝貴下馬,帶著一隊都司士兵,走上前去。
朱棣一側身:“二位大人請!”
張昺和謝貴等剛隨朱棣走進端禮門,大門便在他們身后緩緩關上。
張昺警惕地質問:“為何關門?”
謝貴握住腰間寶劍的劍柄。
朱棣微笑著說:“關門打狗沒聽說過嗎?”
“你……!”張昺氣急敗壞。
朱棣哈哈大笑:“張大人不識逗。孤的意思是,關上大門,免得有誰渾水摸魚,趁亂跑掉。”
張昺道:“閑話少說,王府官員何在?”
朱棣道:“別著急嘛,去叫了,馬上就都出來。”
徐妙云款款走來,身后跟著兩名端著托盤的侍女,托盤里是茶壺和茶杯。
張昺道:“王妃娘娘!皇命在身,恕張昺無禮!”
“理解,理解!”徐妙云道。“二位大人不辭勞苦,大晚上地跑了來,一定乏了。喝口水唄。給二位大人上茶!”
侍女給朱棣、張昺、謝貴倒茶水。
張昺疑心重重地問:“怎不見王府長史葛誠?”
“葛長史這就出來,”朱棣端起一個茶杯。“二位大人請,先喝口茶!”
張昺:“茶就免了,先辦公事。把人都叫出來吧,按名單甄別!”
朱棣:“別價,還是先喝一口吧,此刻不喝,怕是過會兒就沒的喝了。”
“大膽朱棣,此時你還敢胡言亂語,調笑欽差!”謝貴厲聲呵斥,拔出腰間的寶劍。
朱棣沉下臉來:“這里是燕王府!”說罷,將茶杯摔在地上。
張玉與朱能率領著一眾甲兵從大殿一側殺出,繳了十幾名都司士兵的械,將張昺、謝貴綁了。
張昺一邊掙扎一邊喊:“朱棣!你膽敢擅捕欽差,朝廷絕饒不了你!”
朱棣冷笑:“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不定誰不饒誰呢!”
張信與都司人馬仍在燕王府外等待。
大門再度打開時,從中走出的是昂首闊步的朱棣。他的身后跟著張玉、朱能和數百甲兵。
張玉帶人快步上前,將那些看押朱高熾等的都司士兵繳了械,給姚廣孝和三個王子解開繩索。
朱高煦活動活動手腕,從地上撿起一把刀,加入到張玉的隊伍中。
形勢頓時緊張起來,兩邊的士兵劍拔弩張,就等著己方長官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