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老板喊話同時,又以實際行動做出抉擇。
竺老板無視頸間的冰冷,毅然挺起脖子向前壓,試圖自殺而死,讓便衣青年失去人質威脅這張牌。
賀路千的冷漠和竺老板的求死,讓便衣青年又驚又慌、又惱又恨。
便衣青年不愿意放棄人質牌,連忙從竺老板的頸間撤回匕首。但便衣青年顯然長了一顆殘暴之心,匕首從竺老板頸間撤回后復又高高揚起,狠狠扎入竺老板的眼窩,疼得竺老板條件反射地凄厲慘叫。便衣青年對竺老板的凄厲慘叫聲音充耳不聞,狠辣地在竺老板眼窩里旋轉匕首,狀如瘋狂地繼續尖銳聲音威脅:“我讓你住手,你聽見沒有?”
面對便衣青年的威脅,賀路千依舊理智而冷靜。
住手?
住手,你就會停止迫害?
別開玩笑了。
我又不是三歲孩童。
賀路千對便衣青年的威脅依舊不管不問,一心一意迎接錦衣中年乙的進攻。
話說,錦衣中年乙的力量和速度,明顯都弱于舵主,甚至低了戰六(29/36)的賀路千半檔。但是,錦衣中年的精湛槍法,彌補了他在力量和速度方面的不足,攔、拿、扎,短槍逼的賀路千無法近前。賀路千一則并不能完全發揮他的力量速度優勢,二則競技場實戰演習中缺乏與槍術高手對決的經驗,一時之間只能勉強與錦衣中年乙打平。
賀路千不禁慶幸有李鳳瑤從旁輔助。剛才授首的舵主肯定比錦衣中年更強,若是讓他拿到了短槍武器,他肯定打得賀路千狼狽逃亡。賀路千也慶幸襕衫青年沒有加入戰局。襕衫青年的實力暫不可知,如果他的實力能夠與錦衣中年乙比肩,恐怕即使有李鳳瑤的輔助,賀路千也得戰略撤退。
賀路千剛想到襕衫青年,襕衫青年便動了。
襕衫青年呵呵笑了笑,扭頭對便衣青年說:“別費心思了。你這一招,只能害一害真君子和想裝好人的偽君子。”
說罷,襕衫青年突然間揮劍,狠辣割掉了竺老板和竺夫人的腦袋。
而后,襕衫青年冷笑望向賀路千。
襕衫青年殺人時刻意選擇了時機,恰好讓賀路千視線可以看見竺老板夫婦的死狀——不必懷疑,他故意殺人給賀路千看的。
賀路千的確親眼看到了襕衫青年的暴行。
賀路千皺起眉頭。
賀路千泛起怒意。
但賀路千沒有后悔,沒有后悔他選擇拎起樸刀沖過來救人,也沒有后悔剛才的堅持——例如自責應該向便衣青年妥協什么的。
原因很簡單。
瞧瞧他們砍斷竺夫人右臂的狠辣,瞧瞧他們割掉竺老板眼皮的陰毒,瞧瞧便衣青年在竺老板眼窩里旋轉匕首的暴行,即使賀路千沒有拎刀沖過來,他們就不會殺人滅口嗎?同理,即使賀路千妥協停手,等埋伏路口的三四十名幫眾增援過來之后,他們就不會殺人滅口嗎?
沒能救活竺老板夫婦,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可以遺憾,遺憾自己不夠強,遺憾自己不能瞬間秒殺錦衣中年乙,遺憾自己不能瞬間秒殺襕衫青年和便衣青年。
唯獨沒有必要后悔自責。
這不是賀路千的錯。
這是敵人的錯。
繼續殺戮吧,殺掉他們為竺老板夫婦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