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背朝上放著4塊牌,林曉冬隨手摸了一張,翻看一看,是東風;“咦,今天運氣不錯,我先挑位置。”說著一指蔣飛:“你,讓開,哥哥我就坐這了。”
眾人很快重新坐了下來,林曉冬上家是小胖子李俊,對天門是王明華,蔣飛坐他下家,擲完骰子之后大家便開始摸牌,林曉冬一邊摸牌一邊問道:“今天打多大的?”,李俊答道:“老規矩,二四張,沒花自摸,五花辣子。”蔣飛一邊咬牙切齒一邊說道:“看我今天不吃你三口。”
S市的麻將規則和其他地方有所不同,簡單來說就是“清混碰”,胡牌只能胡清一色、混一色和碰碰胡這三種牌型,當然還有種特殊牌型,稱之為“風一色”,就是全是由東南西北中發白所組成,由于這種牌型不要求成刻,所以又叫“亂風向”。
至于蔣飛口中的吃三口,是指如果有人被其他人吃或碰了三口,那么當這兩人其中一人自摸的話,另一人要按五份付錢,如果點炮,則吃牌方或被吃方需要多支付一份。
一邊打著牌,蔣飛一邊問道:“你怎么去邵家渡那地方去上班了?”
林曉冬端著炒面一邊吃著一邊說道:“生活所迫啊,哎九條碰。”
“這地方那么遠,你騎自行車去?”
“可不?這多好,一邊掙錢還能一邊健身。”
“是啊,工地上搬磚的工人也是這么想的。”
“滾,這能一樣嗎?哥們我現在也是office白領好吧?”
“得了吧,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襯衫濕透的白領呢。”
“你懂個屁,白領不長汗毛嗎?你沒見過除了代表你沒見識,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這時,坐天門的王明華說道:“曉冬你可以考慮去買個助動車啊,你這么遠的路靠蹬鏈條肯定吃不消啊?”
“助動車?”林曉冬想了一會說道:“那玩意現在多少錢?”
“有牌照的8000多吧,沒牌的便宜,兩三千就搞定了。”
一旁蔣飛說道:“沒牌的不行,現在查的嚴,我們廠里好幾個被查到了,車子被沒收不說,還得罰錢,沒意思。”
蔣飛高中畢業后進了香煙廠技校,現在在S市卷煙廠上班,工作清閑不說,福利還不錯,讓林曉冬一度后悔沒和蔣飛一起填志愿。
林曉冬暗自想了想,自己存折上大概還有1萬出頭點,這要是買輛助動車的話,可就不剩下什么了,但是這天天自行車騎來騎去的,好像確實不是個長久之計,今天光上下班這幾個小時就累得不行了,這往后再加上出去跑業務的話,日子可怎么過呀?
心里這么想著,林曉冬嘴上說道:“嗯,別說,兄弟們說的有道理,能不能買成就看今天哥幾個是不是貼心了。”
“你特么想多了。”
“滾滾滾。”
“你在想屁吃。”
眾人紛紛笑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