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課近日因遇怪誕出租車系列失蹤事件,牽扯到靜安警察署刑事課全體警員,現亟需諸位同仁予以援手,具體情況如下……】
村岡花夫打著字,覺得光線似乎有些發暗,隨手將一旁的臺燈打開。
燈光照亮了電腦顯示屏,也刺向了他的眼睛。
他伸手壓了壓燈,陰影爬到了臉上。
“你之前寫過遺書沒有?”
安達說著,似乎覺得光線有些暗,轉動了一下身體,把會議室頂燈的光線讓了出來。
燈光也照在了他的臉上,一片亮堂。
在信紙上寫了幾行字,安達忽然抬起腦袋,“顧醒君?我跟你說話呢……”
“寫那種東西干什么……”
“顧醒君真是堅強啊,”
安達嘆了口氣,“老實說,這是我的第三封遺書……第一次,是因為偷零花錢被老爸抓住,關禁閉了……其實根本沒打算付諸實踐,純屬嚇唬他的。
第二次是因為失戀,刻骨銘心的初戀啊。
混蛋……沒想到第三次是因為一輛破出租……
唉,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難以預料……我才二十八歲,花兒一般的年紀,正處于蓬勃發展的上升期,又剛剛和青梅竹馬的女神水谷信子重逢在一起,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充滿希望……這一切,竟然要栽給一輛破車……”
安達邊寫,邊叨叨著。
對安達的話,顧醒完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他雙手抱臂,正在苦思冥想。
已經過了三天的時間,昏鴉的規則又可以重新借用了。自己該如何利用規則,除掉……或者說,收容出租車怪誕呢。
現在最大的麻煩是出租車已經完全不知去向,連正面對決都成了奢望。
要不然……干脆明天晚上,想辦法把安達綁架了,偷偷帶出去,看看出租車會不會主動找上來……反正,感覺自己似乎能斗的過出租車的樣子。
噗……
實在離譜,顧醒被自己氣笑了。這種蠢辦法也能想的出來……萬一真的安達真的中招了,顧醒估計自己唯有跳樓謝罪。
他扭過頭看了一眼安達。
對方像個傻子一樣,沖他呲了個牙,埋頭繼續寫起“遺書”。
顧醒深吸一口氣,繼續苦思——
或者,悄悄溜出去,隱藏在本部大樓附近。怪誕出租車要想帶走刑事課的同事,就算不出現在大樓門口,也該在附近一帶活動吧。
總不能殺人于千里之外,那也太BUG了。
之前和藤野斗智斗勇的時候,顧醒還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冒出主動去找怪誕對決這么剛的念頭。
總之,不能再拖下去了。此時此刻,刑事課內部的氣氛已然可以用悲壯來形容。
雖然白鳥反復強調,本部允許家屬來此探望,但同事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不告訴任何家人。至于近期不能回家的緣由,統一說成是在辦理一起需要嚴格保密的重大案件。
既然死亡無可避免,那就讓家里的親人不要和警員們一樣,艱難地承受悲劇隨時會降臨的折磨了。
眾人想做很多事,想說很多話,但似乎只剩下等死一件事。說起來,又悲涼又好笑。
時間慢慢流逝,又一個夜晚悄無聲息降臨了。
“我要去找那盞【燈】……”
會議室里,一位同事忽然站了起來,
“各位同仁!
你們有沒有想過,被那盞【燈】困住了,至少還可以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