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四十五歲左右,長著很罕見的鷹鉤鼻子,眼神像豺狼一樣令人厭惡。
“幸田先生,您好,”顧醒主動出示證件,“JA警察署刑事課顧醒,這位是我的同事圣子,想和您了解一下關于您夫人失蹤的事情。”
“哦,”
幸田接過證件,瞇著眼睛仔細查看一番,又抬頭看了看圣子,“她我知道,上次去交番就是她接的案子嘛。”
說著,忽然想起什么,
“對啊,我不是去交番報警的么,怎么又和JA警察署扯上了關系?你們干警察的就是這樣隨便推來推去的嗎?
上次高利貸的事件也是,明明是靜安分局放任那種關于里美奶奶的不實傳言滿天飛,結果非要我去警察本部找麻煩,真是服了。”
雖然嘴上說的都是各種抱怨的話,但詭異的是,他的臉上隱隱掛著笑容。
“因為時間跨度太長了,”顧醒微笑解釋道:“您夫人的很多蹤跡已無法查證,交番的力量明顯不足,所以提級辦理了。正好,圣子最近也調動到了我們警察署,所以……”
“這么說來,是加強偵查的力量了么?”
幸田嘴角一彎,“那很好,快點把我老婆找出來,每天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天天在外面吃,肚子都快要吃壞了。”
“這也是我們的愿望,”
顧醒大有深意說道:“但關鍵在于您的默契配合。”
“哼!”
幸田冷哼一聲,鑰匙轉動,門打開了。
這是本國最常見的一戶建,安達說幸田賺了大錢,但從戶內的裝修來看,很普通很便宜。
奇怪的是,幸田的老婆失蹤那么久,家里居然依舊干凈整潔。幸田可不像是愛打掃衛生的人。
“最近很累,什么都不順,我就不招呼二位了,想喝什么自便。”
幸田把顧醒和圣子帶到了屋子里,自己仰倒在沙發上,“另外,有什么要問的,趕緊問完走人。”
顧醒看了圣子一眼,圣子在包里按下錄音筆,又拿出筆記本記了起來。
“請問,您最后一次見到夫人是什么時候,她去了哪里。”
“真煩,我不是跟你身后這個小妞很詳細地說過了么,”
幸田不耐煩地抖了抖腿,
“兩個星期前的周日晚上,我老婆說要出去見朋友,打了聲招呼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兩個星期前失蹤,直到昨天才報案嗎?”
“她經常這樣,有什么好奇怪的。”
“經常?”顧醒奇道:“可否詳細講講。”
“不怕你笑話,”
幸田冷笑道:“我老婆大概是在家里當主婦的日子太舒坦了,所以經常在外面鬼混,一走就是三五天的,我也懶得計較,這次時間太長了,我才去報警的。
唉,天底下少有我這樣的好男人,整天在外面奔波,辛辛苦苦掙錢養家,結果娶了這樣一個傷風敗俗的女人。”
“所以,”顧醒像冷箭一般發問:“您對夫人的怨氣很大了。”
“警官先生,”
幸田坐起身來,臉上依然掛著笑,“我知道你其實是想說,是不是正因如此,我才會殺了我妻子,然后毀尸滅跡,謊報失蹤?
最近這種流言對我本人傷害很大,完全是無稽之談,希望你們警方最好能保持一個公正的態度,要不然我很難抱著客氣的態度配合下去了……我可是守法公民!”
要是平常遇到這種事情,圣子八成要和對方懟一下,但她今天心情實在不錯,憤怒的話一句也想不起來。
“竟然會有這種事?”
顧醒倒是很淡定,裝模作樣驚訝起來,
“實在太不應該了。另外,我想冒昧地問一下,您的夫人這樣做,難道您不去嚴加管理嗎?”
“現在的警察連這種事情也要過問?這個不算是我自己的家事嗎。”
“還是請您認真回答一下,對于找到夫人會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