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不可能憑借這剩下的五千兵馬去追擊清軍的兩萬大軍,并且趁勢收復整個云貴,而且還是有洪承疇作為后盾的滿清滅國大軍。只能在清軍撤離戰場后,他們也不得不迅速地離開了這片區域,根本不敢久留。
假設,如果清軍沒有得到那份情報,清軍完整的進入了明軍的伏擊范圍。憑著突然襲擊造成的混亂、憑著居高臨下的地利優勢、憑著明軍多是云貴子弟在山地作戰中的巨大加成、憑著李定國的用兵如神、憑著明軍將士們在毗鄰國境線的絕境前的退無可退所迸發出的一往無前,只怕清軍能夠活著離開這片戰場的至多也就十之一二吧,甚至很可能會落得個匹馬不得還的下場,而明軍的損失也絕不會像歷史上的那般驚人。
僅以傷亡而論,伏擊戰被迫轉為了遭遇戰尚且能夠打出一比二的交換比,若是設伏成功,自當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勝利。
然而,這一切的可能卻因為盧桂生一人的背叛而化作了烏有
事后,清廷在滅國大軍付出了巨大傷亡的背景下,一方面對參戰的各級軍官大加貶斥,罰銀、降職、奪爵、貶為庶民者比比皆是,懲罰力度之強唯有衡陽大捷能夠與之相較。另一方面則忙不迭的賞賜了盧桂生以云南臨元兵備道的官職,負責臨安府、元江府一帶的軍務,后來又調任迤東兵備道,管昆明府東部地區的軍務,皆是當地實權官職,與其他歸降文官要么投閑置散,要么削職為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西南明軍經此一役,則喪失了最后一次反敗為勝的機會,最后在永歷棄國的噩耗之下,陸陸續續的投降了清軍,就連李定國也落得個死于荒郊的結局。
“殿下,這是余壯士貼身收藏之物。”
明軍已經出了高黎貢山,但是由于吳三桂炸毀了怒江的鐵索橋,只得暫時駐扎于潞江安撫司,并連夜修復橋梁。
吳子圣護衛的大營還要明日一早才能從橄欖坡出發,王大拿便奉命護送軍醫到李定前聽命。在救治的過程中,他們發現了那份錦囊,本來他們是不便拆開的,但是激戰過程中,那錦囊已經被清軍刺破,露出的些許字跡實在過于觸目驚心,以至于守在一旁的金維新根本抑制不住將其徹底打開的沖動。
李定國接過了錦囊,那與其說是錦囊,不如說是塊兒勉強還能看出來曾是錦囊的潮繡布料。錦囊顯然已經被鮮血浸透過,在血液凝固后變得有些發硬,不復絲綢應有的順滑。李定國從破口中抽出了內里的紙條,亦是已被血污浸潤,但字跡依舊是清晰可辨。蘇丹網
細細的看過了紙條,這位縱橫天下雖不敢說未曾一敗,但卻從未怕過的大明戰神竟瞬間便被驚愕二字壓得直接坐倒在了太師椅上。
這一幕,王大拿已經見識過了,他的大帥懷仁侯吳子圣若非是有他在旁相扶只怕就連椅子都沒能坐住,而那位吏部左侍郎金維新更是一屁股便癱在了地上,周遭的眾人扶了好幾次都沒能將其扶起來,只得任由其自己緩過些勁兒來,才重新將之扶到了椅子上坐好。
李定國的心理承受能力顯然要比他們強多了,緩了一會兒,在眾將的關切之中才將紙條遞給了坐在他下首的泰安侯竇名望。
后者滿目驚疑的接過紙條,眾將亦是湊了上來,但見上面只是一段蠅頭小楷,筆鋒剛勁,當是個性格剛毅之人的筆跡。只是沒等最后才湊上來的定朔將軍吳三省看清楚,那紙條竟從竇名望那有力的大手上滑落在地,而另外的幾個識字的將帥亦是滿眼的不可置信,連撿都顧不上去撿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