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大人,如今的天下,鄭逆和陳逆不過是垂死掙扎,只要信郡王他們能夠鏟平偽朝,賊寇的士氣必然會受到致命的打擊,那些鼠首兩端的墻頭草也會重新向朝廷搖尾乞憐。在這之前,我們要確保江西的穩固,防止陳逆威脅到湖廣,因為只要湖廣的糧草能夠跟上,憑著八旗軍的武勇,再加上孫可望的勸降書,就算是老本賊也只有死路一條。等到偽朝被朝廷剿滅,八旗大軍便可以調轉方向,回師東南,鄭逆和陳逆自是旦夕可滅。為了達成這一目標,莫說是嚴防死守,就算是放棄一些不甚重要的府縣也在所不惜。”
秉著一切以大局為重的思想,洪承疇與達素在撫州城上演了一出將相和的戲碼。與此同時,建昌府城的城頭上,遙望著撫州的方向,陳凱重重的打了一聲噴嚏。
“又不知道哪個混蛋在念叨我呢。”
“制軍說笑了,您早已是天下聞名的人物,多少人崇拜仰望。倒是如今已經入冬了,這建昌府也遠比廣州要冷,您還當注意身體。”
說著,作為衛隊隊長的曹宏錫便為陳凱披上了一件披風。這個瓊州府萬州千戶所千戶的兒子如今已經積功做到了世襲指揮僉事的世職,但是年輕的他,對于未來仍有著更大、更美好的憧憬。
作為衛隊長,他早已烙上了陳凱親信的印記,就像是他的那個如今已經外放到督標第二鎮鎮屬騎兵營做營官的前任一樣。當然,想要取得成功仍舊需要更多的努力,而他也在盡職盡責的做好衛隊長的工作的同時,積極學習那些陳凱覺得有用的知識,以便于日后機會來了的時候可以更好的發揮。
陳凱看著這張仍舊年輕的面龐,不由得想起當年他收復瓊州,曹宏錫和他的父親帶著萬州千戶所的那些破衣爛衫的衛所兵前來投效的場景。如果沒有他的話,或許他們會死于清廷的某一次圍剿,亦或許會在明廷徹底覆滅后從世人的視線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可否認,他已經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無論,這些人是主動地接受,還是被動的承受。于他而言,其中的區別,并不重要。
“我感覺到了,虜師中的一些家伙,以為他們已經猜到了我的意圖。”
話說著,陳凱卻露出了笑容。只是這份笑容卻是格外的燦爛,燦爛到讓站在一旁的曹宏錫只覺得衣甲下的暖意突然被抽走了似的,下意識的緊了緊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