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城門處的混亂尚未引發更大規模的變動,杜輝帶領先頭人馬率先抵達,柯宸樞當即便向他言道:“杜兄,你且等待所部人馬,湊齊了就去撲兵營,我這就帶人去接應陳參軍。他,絕不能有失!”
………………
大堂的激斗已經進行了片刻,那個起手就被柯宸梅砍傷的親兵也已經被那個明軍勇士殺死,血液汩汩從創口中涌出,在柯宸梅和車任重二人激斗的邊緣流淌著,漸漸凝固。
但是,陳凱等人在人數上依舊沒有占優,并非是黃夢麟和他的師爺能夠如何,而是剛剛騰出手的那個明軍勇士已經不得不趕到大門那里,用周遭的椅子、茶幾,以及他的肉身去死死的抵住大門,以防更多的鎮兵沖進來。
一死一走,大堂中依舊是三個對三個。柯宸梅那里,腰刀揮舞,閃展騰挪,可車任重手中的椅子卻如同是大錘一般將他逼得無法寸進。相較之下,對上那個親兵的明軍勇士占盡上風,但是那個親兵也已經意識到了武藝上的差距,以及門外的鎮兵的動靜,干脆步步退避,只是死死的纏著那個明軍勇士,讓他沒有辦法去支援別人,去配合陳凱或是柯宸梅擊殺各自的對手。
形勢陷入膠著,就連陳凱那邊也是如此。一開始便將那個兔兒爺親兵撲倒,陳凱選擇了這個對手就是因為此人是拋開黃夢麟和那個師爺那兩個無需理會的家伙之外,憑著他的身體素質能夠有機會制服的唯一一人。
可是纏斗至此,陳凱卻依舊沒有能夠得手,這個兔兒爺的身體素質確實沒有陳凱好,也并不會什么武藝,但是那拼死一搏的氣力之大,卻也讓死死壓在他的身上的陳凱手中的匕首全然沒有能夠落下的跡象。
纏打了片刻,兔爺親兵的臉上也早已被陳凱劃出了一道不算深的口子,但是似乎也正是因為這道口子把他的潛力逼了出來。
騎在兔兒爺親兵的胸腹之間,陳凱雙手死死握著匕首,傾盡了全部的氣力向下壓著,可是那兔兒爺親兵卻也在拼死的抵著陳凱下壓的雙臂,使其不得寸進。
到了這個份上,旁人已經顧不上這里,陳凱與那兔兒爺親兵,誰先卸了力,死的就會是誰。唯獨值得慶幸的便是,早前的突然襲擊已經讓他占到了上風,而昨夜綺月的死,更是激起了他身體中更大的力量出來。
“啊!”
大門被撞得哐哐作響,一把長矛自窗口中捅了進來,擦著那堵門的明軍勇士的臉便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可是即便如此,那個明軍勇士卻依舊沒有移動半步,全身的氣力皆抵在門上,輔以那些橫七豎八的抵在大門上的椅子和茶幾,竟仿佛有萬鈞之力一般。
周遭的一切,陳凱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精神分心觀看,但是聽在耳中,卻也是洞察一切。到了現在這個份上,想要破局就必須最快的形成人數優勢,而他也從不打算寄希望于他人身上。
“殺!”
雙臂再度用力,咬牙切齒的陳凱將全身氣力和重量都壓在了匕首之上。纏斗良久,兔兒爺親兵本就在下風,面對陳凱的全力一搏,亦是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刻。
隨著陳凱不斷的下壓,兔兒爺親兵的雙臂漸漸的抵受不住了這份氣力,匕首緩緩下壓,距離兔兒爺親兵的面門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