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殷鑒不遠,尚可喜在大殿里來回來去的走了多圈,胸中焦慮卻始終無法消散。
“王爺擔憂的可是陳凱那廝?”
去年年底的那一戰后,耿繼茂的身子就一直不好,完全無法理事。另外,兩次敗于陳凱之手,第一次損失藩兵近千,第二次更是丟了三四千的藩兵,外加上一個左翼總兵,清廷對于這位小王爺的指揮能力極為不滿,干脆下了旨意,讓耿繼茂好好養病。
養病的同時,這幾個月來,清廷又從北方抽調了三四千的綠營兵來補充靖南藩的藩兵。有北直隸的、有山西的、也有陜西的,連帶著還要重建惠州鎮以及新建新安鎮這兩個鎮的編制,若非是清廷如今家底兒夠厚,只怕是也未必能夠承受得了了。
但是,這些清軍的指揮權方面,清廷已經信不過耿繼茂這個敗軍之將了,盡數交給平南王尚可喜節制。就連重建的靖南藩方面,也暫且由尚可喜代為指揮。
此刻,奉命與會的連得成出言問及,實在是根據潮州的細作回報,陳凱連帶著中沖、驃騎兩鎮消失。對于那個總有新花樣來折騰他們的家伙,此刻看了尚可喜的神色,連得成當然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此人。可是對此,尚可喜卻搖了搖頭。
“中沖鎮一千步兵、驃騎鎮五百騎兵,陳凱就帶了這點玩意兒過來,本王爺反倒是要笑納的。我所慮者,并非僅僅是陳凱,因為閩南那邊朝廷派了金礪給鄭逆以極大的壓力,鄭逆無法大舉西進,單憑陳凱那點兒人馬是不夠奈何咱們的。更別說,他就只帶著那一千五百兵出發,肯定是另懷鬼胎。”
“本王爺思前想后,十有**是陳凱與連城璧聯手,憑水師,入九龍口,由此經西江水道設法與老本賊匯合。這樣,就可以避開重兵把守的廣州重鎮。屆時,一旦兩軍會合,以老本賊之兇悍,輔以陳凱之狡詐,那才是最要命的事情!”
聞弦歌而知雅意,連得成當然明白尚可喜所指,當即請命以本部兵馬設法攔截。但是,尚可喜對此卻并不認同,由于李定國大軍來攻,他要帶著兩藩的主力迎戰,只答應給連得成幾百騎兵。
除此之外,他在地圖上點了一個位置,明白無誤的告訴連得成,就在這里設伏,只要明軍敢來,就肯定能夠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木棉頭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