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好的話,雖然有著任撰的那句“二龍不可相見”而沒有能夠親眼見過孫可望本人,但是永歷還是能想象到如果這事情被那廝知道了,那將意味著什么。
“但愿這個李定國不像他義兄那般,兩蹶名王,如此猛將,真希望是上天派下來助朕中興大明的,輔以福建之水師、天下之義士,中興也并非是不可能。若非如此的話,那恐怕真是上天不欲大明得以中興了啊。”
………………
永歷七年八月,時隔四個月的時間,李定國早已從肇慶回返到了廣西的柳州府,按照計劃積蓄糧草,以備來年再戰。
不過,李定國也是剛剛回來。四月的時候,就在他退兵之時,廣西明軍的衛國公胡一青曾率軍進攻過桂林,結果沒能從線國安、馬雄他們的手里將城池重新奪下來。上個月,李定國又率軍去打了一次桂林,結果也沒能成,只得重新回返柳州繼續休整。
沒成想,前腳剛回來,后腳便接到了馮雙禮率領大軍奉孫可望之命前來攻殺的消息。于是乎,李定國在江口設伏,打了馮雙禮一個措手不及。隨后倒是好言相勸了一番就將其放了回去,但見得馮雙禮微有悔意,也算是一種收獲。
回到柳州城,大軍各自回營,沒過幾天,翰林院孔目周官便抵達軍中。
說起來,安龍府行在到柳州府這邊,無非是一路向東,過安隆司、泗城州和慶遠府便可直抵柳州城,其中間或還有水路通行,可以減少路上的花費,所以周官很快就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讀過了那份“詞旨哀愴”的敕旨,李定國轉而向西拜倒,數叩之下竟有鮮血洇了一地。
扶明與自立,不僅僅表現在李定國與孫可望之間的矛盾上,甚至可以說這本身就是他們二人矛盾的源頭。
這些年下來,孫李之間本有矛盾,入云南后又有楊畏知的兩頭挑唆。其后,孫可望那邊的任撰、馬兆羲、方于宣等人的大肆慫恿,并為孫可望造勢禪位。而李定國這邊如金公址等永歷朝廷中出身的文官則不斷向他灌輸忠君報國的傳統道德觀念。例如每每注解三國演義,每遇劉備、關羽便大加贊譽,遇董卓、曹操之流便大加鞭撻。久而久之,李定國便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忠君觀念。
“臣定國一日未死,寧令陛下久蒙幽辱,幸稍忍待之。臣兄事可望有年,寧負友必不負君。”
寫罷了這份回書,李定國又提筆在寫給內閣首輔大學士吳貞毓的信中寫到:“粵中未定,進退維艱,凡事須密,責在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