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能放任著他這么來,必須先把招撫的事情敲定了才行。”
“但也不能一點兒不給,尤其是興化縣那邊,咱們總不能把門徹底堵死了,那樣不利于議和的展開啊。”
劉清泰和佟國器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來說去,卻也是沒有什么辦法,只得勒令各府縣暫且不予發給,等待后命而已。
“我得寫封書信與那海澄公。”話說著,劉清泰便提筆開始書寫,但是沒寫兩字兒,他稍頓了頓便道了句“還得給鄭鴻逵寫一封”的話來便繼續寫了下去。
“從來大丈夫舉事,必使功業有所歸,身名無所累,而后奮臂一往,以求白于天下可也。”
“今令尊公以身依日月之傍,令祖母年逼桑榆之景,更思海上有事以來,冒費者何地之金錢?涂炭者何方之膏血?足下英雄之姿,忠孝之性,豈甘一時之倔強而冒青史之譏,咫尺之飄搖而釀赤族之禍也哉?如懼投戈為孤注,何妨聯其子弟以歸?倘疑赴闕為畏途,何妨請命于桑士而守?!”
“不佞以平生忠樸,久見諒于圣明,皆能為足下一一剖心以呼吁者。倘有言之不應,不但非男子,且無以質鬼神,幸決裁監”
劉清泰的書信中寫滿了對鄭成功的勸誘,書信送到了鄭成功的手里,大致看了看,隨手便遞到了鄭鴻逵的手里,而后者笑著接過了書信,亦是將一封劉清泰寫給他的書信轉手交給了鄭成功。
“大木,再看看這封。”
鄭成功接過書信,細細看過,其間無非是憑清廷如今之大勢,憑軟禁在京的鄭芝龍勸說鄭鴻逵去對鄭成功好言相勸,盡早的把議和的事情辦下來。除此之外,更是表示若是鄭成功還有些猶豫的話,那么不如讓鄭鴻逵先行就撫,有了個榜樣,或許對此還是有利的。
兩封書信看下來,無非還是劉清泰急于將招撫一事辦下來。這事情本就是“將計就計”,鄭成功的誠意缺缺,倒是議和之事開始,由于涉及到鄭鴻逵和鄭成功叔侄二人,清廷多番努力反倒是讓他們之間的隔閡漸漸減少。
“接下來,就看竟成的表演了。”
“哈哈,不過在此之前,某還是先寫封回信過去,以免把這股子熱乎勁兒給晾涼了的。”
說罷,鄭鴻逵便在鄭成功的書房里寫起了回信。由于他和劉清泰是初次書信往來,劉清泰的用詞很客氣,鄭鴻逵的回信自然亦是如此。
“仰荷明命,遠辱大教,新朝浩蕩之恩與老公祖優渥之愛,闔門頌鏤,如何可言!第不佞病積沉痾,經年床簀,久見諒于當道。漁竿樵斧,尚弗克負荷,況軒冕之榮耶?若漫然濫竽,是委綸綍于草莽矣。向己敷陳,兼詳籧使,想在汪涵。”
“至于舍侄,壯年銳志,頗足有為。君父命重,罔敢不遵。第以數十萬之眾,仰給于兩府,安頓不易,畔散堪憂。彼時隕越,咎將誰任?又體統事權之間,舊例新恩,不無稍礙。用是趦趄,以為新朝實開誠布公,而于推心置腹似有未然。其未敢拜揚成命,出自其衷,且揆之事勢,亦不得不爾者。老公祖其別有以教之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