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成言之有理啊,對此,我亦有同感。”
爽朗的笑聲響徹中軍大帳,透過大帳的布簾兒,清晰的傳入到了郭之奇和連城璧二人的耳中。
會有這般情狀,二人是心里早有預測的。但是這一幕真的呈現在他們的眼前的時候,卻依舊是免不了要面色慘白,暗道不妙。
對視了一眼,咬著牙繼續走上前,到了帳門外時自有李定國的衛兵在外通名,內里的笑聲也就此告一段落。
步入其間,帳內只有李定國、陳凱和金維新三人。金維新告了個罪,正要起身,卻見得陳凱坐在昨日郭之奇坐的位置上竟動也不動。
上下尊卑,無論東西中外都是要講究規矩的。明崇左,例如同為侍郎,級別相同,左侍郎也要比右侍郎高上一些。
到了此間,座位一事上,郭之奇是督師,連城璧是總督,陳凱是巡撫,金維新只是一個幕僚。理論上,郭、連二人是要坐在左右兩側座位的第一個位置的,而陳凱則要屈居而下。但是由于陳凱還是鄭氏集團的代表和鄭氏集團麾下的廣東明軍的首領,與他們亦是敵體,所以昨日那般郭之奇、連城璧分據李定國左手的第一、二個座位,而陳凱則坐在了右手的第一個座位。
至此時,由于方才帳內只有三人,陳凱坐在左手第一個位置是理所應當。待到郭之奇來了,陳凱按例是要讓座,回到昨日的位置的。然而陳凱卻一動不動,郭之奇作為督師大學士自然不肯屈居下僚,就這么眼對眼對著。
“竟,陳撫軍。”
就這么大眼瞪小眼著,李定國也是無奈,干脆叫了陳凱一聲。聞言,陳凱站起身來,向李定國拱手一禮,便自顧自的坐到了對面他昨日坐過的位置上。
如此,金維新不由得松了口氣,連忙挪到了陳凱下手的位置,站在那里,等著督師和總督落座。可是從頭到尾,陳凱對郭之奇就連一句話也沒說過,全然無視他的存在。哪怕是讓座,也是因為李定國,此刻怒火中燒,郭之奇冷哼了一聲,一甩袖子,便大步的走出了大帳。
“郭督師……”
李定國喚了一聲,奈何郭之奇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處。轉過頭,再看看陳凱,亦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很清楚,陳凱就誠心做出來惡心郭之奇的。
此間,陳凱已然落座,倒是連城璧和金維新二人則依舊站在那里,顯得不尷不尬。按理說,郭之奇負氣而走,連城璧也不好再待,但是此番是李定國請他們來繼續昨日的頭面會議,就這么走了反倒是有些不給李定國面子的意思了。
思前想后,連城璧還是沒有離開,冷哼了一聲,便坐了下來。不過,他并沒有去坐左手的第一個位置,那個原本給郭之奇留的,而是仍舊坐在了第二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