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得病,就越要積極面對,這樣對身體恢復是有好處的。后世的醫學這么看,中國古代的郎中們也是這么覺得的,但是心病還需心藥醫,耿繼茂的心病自然并非是他們這些郎中所能夠醫得好的。
這樣的情狀,直到清軍兵敗江門的第一個消息傳回來,在所有人的不可置信當中,耿繼茂卻率先行動了起來,以著其悲觀的看法來應對此事,反倒是立刻就成了這廣州城的主心骨。
調集東莞、增城、三水、從化、清遠五縣的綠營趕到廣州協防,甚至勒令惠州綠營連同協防的新安鎮一起放棄惠州府城,趕來廣州。除此之外,耿繼茂還派人向梧州的定南藩右翼總兵馬雄、長沙的西南經略洪承疇以及南贛巡撫宜永貴和江西巡撫蔡士英求援,自然也少不了向清廷報急。
耿繼茂的表現確實與他這兩年的精神狀態如出一轍,但是等到戰敗的消息傳回來的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尤其是當許爾顯帶著那支清軍騎兵趕回來時,所有人都不由得感嘆起了耿繼茂的判斷能力,以及不曾被旁人發覺的成長。
看過了城外的情狀,耿繼茂匆匆趕回王府。在那里,軍議召開,平南王世子尚之信、兩廣總督李率泰、廣東巡撫李棲鳳、平南藩左翼總兵許爾顯等人先后抵達,向這位廣東清軍最后的主帥匯報情況。
“城南那邊的綠營到還好,我已經派了人盯著那些綠營將帥。”
“城東沒有看見陳凱的炮隊,估計是還沒到呢吧。”
“城北的賊寇不少,看樣子清遠和從化的綠營是進不來了,除非把江西提標調來,加上南贛的余部和這兩支綠營,也許能夠沖破賊寇的北部方向。”
“……”
廣州的情況非常之不好,這是眾人心里有數的。城外的明軍戰輔兵加一起不下十萬,甚至說二十萬都并非不可能的。而城里面,兩個王府的藩兵殘部加一起只有六千余人,李棲鳳的廣東撫標負責鎮守廣州新城,始終在城里沒動;東莞、增城兩縣的綠營趕在陳凱圍城之前就已經到了;而三水那邊,李率泰付不起廣州淪陷的責任,只得帶了督標趕來,但是當地綠營則沒有動,因為耿繼茂又調了馬雄順流而下,趕來廣州協守,未免道路被明軍截斷,所以又留下了三水綠營繼續在那里時鎮守。
算來算去,城里面清軍戰兵只有一萬六千余人,其中大頭兒還是綠營兵。這樣的數字,比之城外的明軍簡直就是白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