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轟著,本官先去補個回籠覺去,等城墻轟塌了再來叫我。”
睡覺,只是個托詞,接下來的事情還很多,陳凱不覺著在這發呆聽炮響是多么有意義的事情。與其在此發呆,還不如找個清凈點兒的所在好好想想接下來的事情,總要多做些準備工作才能更接近于成功。
思索,在帳中的床榻上進行著,時而還要起身伏案,重新看過一些各處送來的報告,才好考慮得更加全面。
炮聲,如同是時鐘的嘀嗒一般持續著,間或有一些時間消停了下來,當是射擊過于頻繁,炮身需要冷卻的緣故。就這樣,炮擊持續了幾個時辰之后,明軍大陣方向傳來了一陣歡呼,剛剛吃過了午飯,正在那里閉目養神的陳凱重新睜開眼睛,很快就迎來了報信的衛兵。
“撫軍,城墻塌了!”
“嗯。”
點了點頭,陳凱站起身來,大步走出了營帳。空氣中似乎已經有了些許土氣,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心理作用,但是等到策馬奔馳陣前,所見之處,遠處的塵埃尚未徹底落定,但是那巨大得難以修補的豁口卻已經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大隊的明軍已經扛著盾牌、門板之類的物事大步前進了,這時候,想來城內協守的百姓已經崩潰,城內外攻守雙方實力對比差距過大,只要前出的明軍把住了缺口,后續的部隊源源不斷的涌入,撲滅城內的抵抗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一百三十年沒有修過的城墻了,能堅持這么長時間,看來當初的修繕者還是用心了的。”
明朝,乃至是明末清初,之于世界,之于中國都是一個冷熱兵器交替的時代。有攻就有守,如中國古代的城墻,亦如歐洲的城堡一樣,面對口徑巨大的加農炮,以及臼炮,說不上和紙糊的似的,但也實在好不到哪去。這,并非是不夠堅固,中國的城池和歐洲的城堡在冷兵器時代都能夠非常有效的保護城內的人員、建筑,但是這些針對冷兵器戰爭設計的防御設施,到了熱兵器時代,就不可避免的要顯得落后了,而落后就是要挨打的。
大軍攻入城池,很快的,北面就傳來了消息,說是大隊的清軍從北門出了城,逃向南雄府方向。對此,陳凱早已準備了軍隊埋伏在韶州府通往南雄府的官道處,全殲二字不敢說,但是逃走的清軍想要全須全影的逃回去,卻也是癡人說夢。
韶州府的抵抗很快就被壓服了,大軍控制城池各處要點,陳凱委任了護衛左鎮總兵官蕭拱宸暫兼韶州府總兵官,輔以后沖鎮、護衛前鎮、護衛右鎮以及鐵騎鎮坐鎮于此,交給他們的第一項任務就是恢復韶州府城防。
一切準備就緒,北上的伏擊部隊也傳來了佳音,清軍的韶州總兵在戰斗中被擊斃,大隊的清軍被明軍攔截了下來,其余的倒是逃出去一些,但是相比明軍的斬獲,卻已經是少之又少的了。
此間的形式抵定,陳凱便帶著其他各部乘船返回,這其中,護衛后鎮、中權鎮和后沖鎮都要留在韶州府,坐鎮英德和翁源兩縣,而郝尚久自然是從哪來回哪去,繼續過他的愜意小日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