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陳凱很清楚馬寶的投效還是在于李建捷和郝尚久,他來到陳凱這邊,可以通過老關系與這二位抱團取暖,遠比帶著少量的部隊去投奔還不知道心思的孫可望要強。而對于馬寶,陳凱也表示了會將其所部進行擴編,一個兩千人的戰兵鎮自不待提,鄭氏集團那邊的相關福利也少不了,監營、監紀進駐,也是照著郝尚久那般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對于陳凱的命令,必須無條件的服從,亦如李建捷和郝尚久那般。
在鄭氏集團之中,陳凱很清楚他現在的地位早已是眾所認同的二號人物了。但是,鄭氏集團的首領從來都是姓鄭的,鄭成功是有嫡長子在,他在日后接替鄭成功成為鄭氏集團領袖就始終存在著未知數。尤其是在于,鄭經那小子,對他是存在著畏懼的情況下,他就更需要一些比之鄭氏集團,更加愿意服從于他的人物,以策萬全。
政治斗爭從來都不是溫情脈脈的,陳凱不打算制造內訌,但也從來不是什么好欺負的。甚至,如果有人真的擋在他的面前,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其碾在車輪之下。當年的鄭芝莞、當年的施瑯,皆是如此。
“軍事防御方面,粵北以柯帥和蕭帥為首,本官居中策應。其他各處,陳侯爺、郝侯爺、張伯爺、杜總兵、蔡副將、聶副將等分據各處要點,負責陸上防御;林侯爺、周侯爺、江總兵、洪總兵負責海上防御。這些,都是已經安排妥當的。只是軍無糧則散,現在更大的問題還是在于軍需糧草的供應、稅賦的征收以及民生恢復的問題。”
此言既出,巡撫衙門的大堂內當即便是一片竊竊私語之聲。在場的文武除了馬寶這個新附之人以外,都是久在鄭氏集團旗下的,對于鄭氏集團的自身情況都很是了解。
當下,鄭氏集團的首領鄭成功和二號人物陳凱分別負責福建和廣東的地盤。福建不談,只說廣東的這四個半府,潮州、瓊州的底子比較好,惠州和廣州東部的兵禍不大,也能看得過去,但是廣州西部在去年已經徹底打爛了,經濟上反倒是個包袱。
除此之外,鄭氏集團在粵海征收牌餉,這是陳凱當年封鎖尚耿二藩時就已經定下的,與閩海是一般無二的。香港確實是在他的掌控之中,海陸兩部明軍以及當地的官員也都是以他馬首是瞻,但是牌餉的銀子卻是要上交集團的。
如此算來,收支方面,田稅、丁銀、賦役、鹽課、漁課、商稅等方面陳凱是可以指望的,但是牌餉實際上就是鄭氏集團收取的海賦,市舶的銀子是不要想了,最多也就是指望廣東貿易商社能夠多賺點兒錢,以為補貼。而他需要花費的方面,最大頭的軍餉軍糧,上次在南澳見面時鄭成功表示可以承擔各鎮的,但是地方駐軍的要陳凱自己解決,另外軍糧方面,廣東要對福建進行貼補——不談那個不是產糧省,歷來都是向周遭各省購買的問題,只說陳凱去年把福建折騰得那個樣子,糧食貼補也是少不了的。
除此之外,潮州、瓊州的各項官營企業,比如制造局、鐵礦、冶煉廠什么的都是花費巨大的。各府縣的官吏俸祿,這方面也是少不了的。再有李定國所部的供給和援助,得到了廣州,陳凱肯定要比粵西文官集團出得更多才是。再有些其他方面的開銷,比如陳凱正在進行或是準備開始的那些折騰,算來算去,好像最后的結果是赤字的,數額還不怎么小。
“還好,做一個正常的文官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