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面是否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論基礎,陳凱不得而知,對此也沒有什么興趣了解。此間,放下手中的公務,于后衙早已是翹首以待。
去歲從福建回返潮州,那已經是九月的事情了,十月初陳凱就親率大軍出征廣州。算一算,這一別也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了,其實潮州與廣州是為一省,陳凱來回來去的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奈何戰事不定、沿海不靖,外加上鄭惜緣剛剛生產,一對龍鳳胎耗損了太多的元氣,總要恢復了些身子才能啟程與夫君團聚。
“娘子辛苦了。”
閨女的月子過了,丈母娘就回了安平老家。見得侍女攙著鄭惜緣入府,陳凱連忙上前,接過了那雙柔荑,款款而視。
“夫君……”
一別便是大半年,鄭惜緣看向陳凱,隱約間覺得是瘦了。一時間,對丈夫的關切,對相思之苦的忍耐便匯成了一股洪流,瞬間涌出了淚腺。
然而,梨花帶雨的那一幕并沒有發生,感受到淚水涌出眼眶,鄭惜緣連忙將手從陳凱那里抽出了,想要恢復到平日里的那副主母姿態。只可惜,這份威嚴尚未有回過來,陳凱已經伸出了手,輕輕的擦拭著她凝在眼角的淚水。
淚珠散落指尖的那一瞬,原本已經被強壓下去的淚水再也收不住了。眼見于此,陳凱順勢將鄭惜緣擁入懷中,輕輕的親吻著涌出眼眶的淚花,品嘗著那一份苦澀,感同身受。而此時,隨行的家人和巡撫衙門的仆婢們紛紛低了下頭,只是心中想著的卻并不知道是什么了。
片刻之后,洶涌的感情開始舒緩,鄭惜緣自知還是在后衙的門外,連忙從陳凱的臂彎中脫身,在貼身侍女的幫助下快速整理了一番衣衫,隨即將陳凱便引向了那一雙由乳母抱著的孩童。
粉雕玉琢,如同是瓷娃娃一般的存在,在各自乳母溫暖的懷抱中,兩對點墨似的小眼珠子不明就以的望著不遠處發生在他們母親處的那一幕。緊接著,那個陌生的男人在母親的引領下大步向著他們走來,這一對龍鳳胎大抵是心有靈犀,不需要言辭,也不需要對視,只是隨著那看上去興奮不已的壞人走到近前,他們便當即給了一個下馬威看看!
“哇!”
兩個孩子哇的一聲便苦了出來,直嚇得陳凱一跳,待他想要伸出手去安撫一番,卻只聽得那女兒哭泣的聲調當即就跳了八度以上,聲波如刺般將陳凱的手給扎了回去。
“老爺見諒,公子和小姐還小,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