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什么不正常的,侯爺與咱家這兩年的所作所為,陛下若是能立刻就信那才奇怪呢。”
龐天壽扯著公鴨嗓子,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馬吉翔對此卻并不以為意的,倒是龐天壽對于馬吉翔的計劃卻顯得還有擔憂。
“陛下如此,此事確定可成?”
世上哪有必成之事,但馬吉翔卻也不能這么說,只得向龐天壽回道:“這年頭兒,有穩固的糧餉來源,有兵能戰才是硬道理。秦藩勢大,現在依舊是冠絕諸藩。但是,秦藩自身缺乏能夠在戰場上統御萬軍、能征善戰的統帥,如白文選、馮雙禮之流,可領一偏師而不能統大局,就算是撫南王也差了一重。”
秦藩的優勢和劣勢都非常之明顯,這兩年更是暴露得一覽無余。長期敗多勝少,沒有說得過去的戰績,聲勢在漸漸的下滑,無非就是清廷現階段也在緩那口氣兒,才沒有一腳踹過去。
相較之下,李定國的地盤雖然不大,但是背后有永歷朝廷背書,朝廷下派的文官會對其提供糧餉。這在廣州一戰前是杯水車薪的,但是在那一戰之后,廣西的幾個府,外加上廣東西部的幾個府,朝廷下派文官集團的力量有所提升,更重要的是還收獲了鄭氏集團這個獨立支撐東南抗清大局的盟友。
“漳國公雄踞東南,經營海貿,富可敵國。麾下戰將,如林察、甘輝、黃廷、柯宸樞之流亦都是能征慣戰的人物。論實力,等福建和廣東緩過勁兒來,未必會比秦藩差多少出去。”說到此刻,馬吉翔更線鄭重其事:“更何況還有陳凱……”
如今之南明,最能征慣戰的統帥無非是李定國和鄭成功二人,這東西雙璧撐起了南明的大半江山。但是這二人說到底都是武將,兵為將有的現實,外加上派系之間的利益紛爭,使得他們在合作之前往往要顧及己方的利益能否得到最大化,這也是歷史上為何會兩次聯手失敗的原因所在。
但是陳凱不同,他是文官,文官有文官自身的生存方式,無論是政治生活上的,還是其他的什么,陳凱與二人之間的利益矛盾都會很小,完全可以充作是粘合劑的作用。更何況,陳凱自身也是個驚才絕艷的人物,能力在如今南明的文官中可謂是獨步的。在這三人的組合面前,孫可望也就不怎么夠看了。
“咱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陛下猶豫不決,衣帶詔又從何而來?”
這是他們冒險覲見永歷的關鍵,絲毫不遜于在永歷面前留下一條后路。問題確實難住了馬吉翔,但是對他來說,這也并非是什么難事。
“明天再等一兩日,不行就找人偷出個御用之物來,老夫拿著那東西去廣東。到時就說孫可望的人在這安龍府查得太緊,衣帶詔太過顯眼,不方便帶出即可。”
聽到這話,龐天壽撫掌而笑。“此法大妙,那就且等上一兩日,最好還是有衣帶詔,否則終究是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