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抵達那處營地后的第二天一早,陶潛便帶著一眾男丁便扛著鋤頭、鏟子什么的離開了小村的營地,他們有常年居住在這片山區的本地人帶路,抄著小路很快就趕到了官道附近。潛伏在側,觀察了片刻,確定此間尚未有清軍巡視,那些補給車隊也遠沒有趕到,他們便一擁而下。
“把這條路挖爛了,看看那些韃子怎么給汀州府城運糧食。”
吆喝起來,那些民夫們便連忙動手。道路的兩頭兒有專門的人盯著,其他人便抄起鋤頭什么的在官道上挖起了坑來。
挖坑,倒也不是為了種什么,實實在在的只是在破壞而已。說起來,這條官道近年來屢次修繕,他們這些民夫就沒少出過力氣。但是到了這一次破壞起來,一個個賣足了氣力,或許是有報復心態作祟,卻顯得是份外的痛快。
鋤頭在官道上高高抬起,重重落下,世代在土里刨食兒的農家漢子干起這等活計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專業水平,手到擒來而已。
官道并非是徹底挖斷了,而是散散兩兩的挖出一個又一個或大或小的坑出來。這份工作,遠比修繕要來得簡單得太多,更可以隨意發揮想象力,無有一定之規,只要秉承著一個原則,那就是讓車馬無法通行就夠了。
僅僅是一個中午,這一隊民夫就完成了任務,并且趕在入夜前就返回了營地。如此往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用了幾天時間他們便將這左近的官道都挖出了一個千溝萬壑出來,除非清軍的補給車隊能夠騰云駕霧,否則是別想輕易過去的。
“國事急如星火,休息怕是不成了,明天我帶著一隊民夫過去,這里就交托給賢弟了。”
“陶兄請放心,有在下在此,絕不會出什么紕漏的。”
過了古城鎮,便要進入汀州府的地界。他們把這邊的道路破壞得七零八落,其他的一些互助會也在組織人手去破壞橋梁和更向西的一些道路。等這些都折騰完了,也傳來了瑞金縣的補給車隊上演“敢問路在何方”的戲碼的消息。
按照計劃,接下來就該破壞古城鎮到汀州府城之間的道路了。可是,互助會在瑞金縣的勢力不小,但那里卻已經是汀州府的地界了。另外的,他們是實行堅壁清野,將百姓都遷移到山中,以免資敵,這些百姓的安全也需要有大量的男丁來確保。所以,他們之前每一次的行動都是以一天為一個周期,一早出發,日落前就回營地。可若是進行下一步,就不可避免的要深入敵后。
這,已經不是一個營地就可以獨立完成的了。于是乎,幾個天地會的會員湊在一起商量了一番,便決定每個營地出一部分人員和糧食,分別前往各處要點去破壞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