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戰事,還遠遠沒有結束呢。”
陳凱這一遭顯得是一個身心俱疲,鄭惜緣無不是看在了眼中,此間聽得陳凱如是言及,她也僅僅是應了一聲,就繼續聽著陳凱把話說下去。
“南贛戰場進行得很順利,唯一的意外是洪承疇切入粵北,使得我不得不趕回來一趟。不過,他給我制造的麻煩最后還是被我利用了,否則那個蘇克薩哈未必就真的會急不可耐的與王師決戰。”
到現在為止,一切還很正常,確切的說都還在正常范圍之內,只是緩了口氣,陳凱再說下去卻是先搖了搖頭,才苦笑著把話繼續說下去。
“當鐵人軍強行擊破那些滿洲八旗,我一度以為是滿盤皆贏了。哪知道洪承疇那廝還有后手,他派遣張勇和胡茂禎這兩個敗軍之將突襲、騙取廣寧、四會和肇慶府城,制造謠言,促使援軍撤離和守軍喪膽,結果導致了梧州城破。這其實也可以算是很正常的,畢竟兵不厭詐,可是問題在于,張勇和胡茂禎連破數城,制服守軍后不光沒有屠戮、劫掠,就連俘獲的官吏、王師都只是關進了大牢,隨后搜羅一些軍需直接就去走下一程,全程除了燒毀庫存以外就沒有干過任何符合身份的事情!”
事出常理必為妖,這個道理鄭惜緣當然明白。清軍是什么樣的軍紀,這是有目共睹、有耳共聞的事情,現在張勇和胡茂禎卻裝起了岳家軍、戚家軍,這畫風根本就不對嘛。
“還有梧州府城那里,柯宸樞派了斥候去偵查,得到的結果是馬雄、全節龜縮府城,一力的加強防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跟兩個大家閨秀似的,就差深閨繡花鳥了……他們不光是沒有繼續南下奪占潯州府和南寧府,以徹底切斷兩廣之間的聯系,甚至就連封開縣城都沒有占據,只等著我來接收了。”
梧州府城距離封開縣城只有短短的五十里地,而且還是順流而下,完全可以作為梧州府城的前沿防御陣地。這個事情,陳凱早在李定國西進收復梧州時曾與鄭惜緣提過一嘴,此間依稀想起,這其間的脈絡也隱隱約約的摸到了一些。
“夫君,這是洪承疇那老匹夫的圈套啊。”
“哎,他已經算準了我即便是看出來了也一定會踩下去的。因為我不踩的話,這兩廣的局勢就會糜爛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