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鄒楠本就是驚弓之鳥,連忙組織家人、仆役逃離。他在返回家鄉之后,因為是執行潛伏任務,隨時都有暴露的風險,于是乎便在宅院里挖了一條密道通往院落后方的一處小院。這條密道一挖就是幾年,早已完工,原本他一度以為是排不上用場了,哪知道最后竟還是用到了。
鄒楠一家連忙進入密道逃生,但是清軍快要到了,這條密道估摸著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甚至即便是沒有發現,只要清軍在宅院里找不到人,他們就勢必會立刻擴展搜索范圍,憑著他們這一家子老老小小的是決計逃不過清軍的追捕的。
為今之計,未有有人設法利用宅院拖住那些清軍,只要能夠拖住一兩個時辰,清軍就算是發覺了宅院里的人都跑了,想要擴大搜尋范圍也晚了,因為到了那個時辰,他們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消失在夜色之中,清軍再想找到談何容易。
這項任務,最后便由余佑漢自請而行,甚至就連計劃也是他在聽聞鄒楠家中有密道后便立刻想好了的。倒是那哭聲,于他而言卻是有些強人所難了,最后竟是鄒楠的一個親侄女一力攬下,以為疑兵之用。用那小丫頭的話說,余佑漢不畏艱險,趕來報信,已經是有大恩于鄒家了,現在余佑漢又自請留下拖延,若是連個鄒家人都不肯留下來與余佑漢同生共死的話,那么世人該當如何看待他們吉水小東門鄒家!
有了定計,憑借著對宅院的熟悉程度,那女子在一處制造哭泣的聲音,而余佑漢則在院落中埋伏,狙殺沖入院落搜尋的清軍。
這,已經是第二批了。余佑漢關上了柴房的門便直沖向了那女子躲藏的所在,因為聲音終究會將清軍引向那里。
一路狂奔,果不其然,最后的那七個清軍真的找到了那處所在。女子反手握著剪刀,剪刀的刀尖直指著她那纖細的脖頸,不住的顫抖。倒是由于她本非在明處,那幾個清軍第一眼并沒有找到她,反倒是先看到了匆匆趕來的余佑漢。
“藏頭露尾,還不束手就擒?”
清軍的暴喝尚未落地,余佑漢反倒是直接沖了上去。這一幕,清軍不由得一愣,因為他們足足有七個人,而余佑漢則只有一人而已。但是,面對他們,卻依舊是全無懼色,實在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腳下的步子似慢實快,余佑漢的身形竟猶如鬼魅一般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沖到了他們的近前。未及清軍做出反應,倒提的苗刀反手一掀,只是寒光一閃,為首的那個清軍便在刀尖之下來了個開膛破肚,直愣愣的就倒在了地上。
七打一只在一瞬間就變成了六打一,然而僅僅就是這驚天一擊卻登時將那六個人嚇了一跳。短短一瞬間的錯愕,又是一個清軍倒在了地上,旋即沒等剩下的五個清軍做好防備就又是一人被苗刀砍倒在地。六打一,頓時就變成了一打四的局面!
余佑漢師承自戚家軍的《辛酉刀法》,他在這方面極有天賦,再加上師傅本就是戚家軍的傳人,武藝攀升之快,這些年下來幾乎是已入化境,即將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此時此刻,比之那些有恃無恐的清軍,他則早已進入了狀態,武藝的發揮更是超出平日的水平,一招一式,行云流水,沒有半點兒拖泥帶水的意思,整個人宛如是殺戮機器一般,只在片刻之間就將這七個清軍盡數殺光了。唯獨的,比之方才的第一批,喊殺聲多了兩嗓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