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無論現在他們都是何等心思,等我把這場戲的幕布揭開的時候,肯定能夠嚇他們一跳,讓他們感到不虛此行。”
陳凱是一如既往的信心十足,輕撫著鄭惜緣秀發,嘴角輕輕挑起,旋即便重新回到了書房,為他此一番的計劃做著最后的準備工作。
很快的,會期已至,按照邀請函上的寫明,受邀人士們一大早就紛紛趕往會場。那里,并不是某一處衙署,也不是城內諸如鎮海樓、拱北樓之類的地標性建筑。從大東門出了城,不遠有一座曾經的軍營,最初是駐扎廣東撫標的直屬營,那里有一個占地面積頗為不小的校場,鐵人軍就曾以此地作為最主要的訓練場,現在已經被整肅成了露天會場。曾經的點兵臺下,以翠竹為梁柱、以布匹為灰瓦的棚子為下面一排排的座椅遮陽。
郭家兄弟抵達此間,憑邀請函可由一人入內,年長的那人向稍微年輕些的點了點頭,便自行持邀請函進入,隨后與幾個同樣從潮州來的士紳湊在了一起,結伴進入了那露天的會場。進入會場的人越遠越多,空余的座位也在不斷的減少。不知過了多久,會議即將開始的鐘聲正式敲響,除了一些匆匆忙忙的再往此間走來的以外,整個會場都已經被坐得滿滿當當的了。
“咦,陳撫軍怎么還沒有到啊?”
“封疆大吏,晚到一些很正常啊。”
“閣下怕是有所不知,陳撫軍從來都是最守時的,早前在潮州邀請士紳、官員會晤,歷來都是提前抵達的,從未有如今日這般時辰過了已經一刻鐘卻還沒有露面的事情。”
說話之人,講的是潮州的事情,其人卻是個廣州籍的士紳。不過,他當初是曾跟隨陳凱前往潮州寄居的,在潮州時也曾補過一任縣丞的職務,若非是轉年其父病故,他按例丁憂了的話,沒準兒現在已經是府一級的官員也說不定呢。
此間,他為身旁的那個來自于三水縣的好友講述著一些過往的舊事,亦是引來了周遭之人的側耳傾聽。會場上,對陳凱有所了解的人物實在為數不少,很快的對于這一次的例外的竊竊私語便越來越多,此間的嘈雜也不可避免的隨著參與討論的人數呈幾何倍增長而變得越來越大。
不過這樣的議論沒有持續多久,很快的,隨著一聲高亢的通報過后,陳凱便在議論迅速消失于無形之中大步流星的登上了那座只有一個座位的點兵臺。
“學生(小人)見過撫軍老大人。”
有功名的士紳拱手行禮,沒有功名的商賈、豪強們則直接拜倒在地。隨后,陳凱站在臺上,一句免禮,同時掌心向上的雙手向上緩緩抬起,臺下的與會人員們便在敬謝之中重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