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特菲羅德趕到時,狼王已伏誅。
他眼神復雜地看了看陳符。沒想到,兩個月前見到陳符時,那時他還是個普通人,可這才過了兩個月,他竟然能以一已之力殺了一匹二階的狼王。
“這匹狼王的尸體歸你了。”他留下這么一句話就轉身去看那名腹部被狼王劃傷的傭兵了。
雖說大家是一個團隊,理應獵殺的魔獸要一起統一分配,不過,此次大家能在狼群的攻擊下保住性命,陳符可說是居功至偉。再者,這是一匹狼王,而且是由陳符獨自完成擊殺,擊殺狼王,這是一種榮譽,這種榮譽沒有人會和他爭,大家都會將這份榮耀完整的交給獲得這份榮譽之人。
那名被狼王劃傷的傭兵情況不太妙,腹部的傷口甚大,連腸子都脹出傷口外面來了,迦里南風用手壓著他的傷口,盡量不讓腸子露出來。這名傭兵臉色慘白,不過,他卻很是坦然:“沒事,死不了,大不了,在肚子上留條大點的疤。”
傭兵們要在生死間討生活,雖然不缺錢花,但也算不得富裕,故所買的療傷藥劑都是價格較低,效果較差的。一支藥劑服下去,再倒一支在傷口上,血是暫時止住了,但對于這樣的恐怖傷口,這兩支低品階的藥劑也僅能暫時止住血,要想讓傷口恢復,還要花費一段不短的時間。
見這名傭兵暫時無性命之憂,特菲羅德也放下心來。雖然狼群被滅,但身在山林,隨時都有可能面臨不可預測的危險。松了一口氣的他,馬上安排沒受傷的人到墻外將狼尸搬進來,受了輕傷的人,則在墻內為宿營和晚餐作準備,至于瑪菲亞和另一外弓箭手,在收了十數支箭后就又躍上箭塔放哨。
馬騰云一身血走了過來,沒法,作為刺客,都是短兵相接的,難免會有狼血濺到身上。他拍了拍陳符的肩膀:“走,咱們也幫忙搭帳蓬去。”
正要跟他去的陳符,卻瞅到迦里南風正欲拿紗布將那名傭兵的傷口圍起來,就這一眼,他不想走了。
他看到迦里南風,在使用了藥劑后,竟然就這樣給對方包扎。這個……傷口不用處理的嗎?這么大的傷口,不縫合,就這樣包起來,傷者隨便動一下,就有可能傷口崩裂開來,對于傷口的癒合來說,極為不利。這一隊人中,受傷的人占了百分之七十,但其他人都是輕傷,有的是內傷,并不嚴重,用一下藥劑就行了,唯獨這名傭兵,這傷口實在是可怖。
好歹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隊友,看到迦里南風如此草草處理傷口就算了,陳符看不下去了。
“等等,南風兄,你處理傷口這樣就算了?”
“是呀,一直以來,我們都是這樣的。”
看來,這群大老粗,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還沒有外科手術的概念。陳符在這個世界呆了幾個月,算是明白了。武力的強橫,身體素質的過硬,還有魔法等的盛行,雖然數萬年過去,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卻還是很落后,就是因為別的方面太強悍,精英群體都努力追求那些東西去了。
有很多生活上的事,有了魔法等代勞,自然人人的眼光就盯著魔法等方面,有了先入為主的心理影響,人們只會在這方面努力,科技反而無人問津了。這,算不算是牛群效應?
“還是我來吧,你這樣,他的傷口很難癒合的。”
這就稀奇了,這陳符,明明是個魔法師,一轉眼,卻憑武器擊殺了狼王,現在,怎么就有醫師的感覺?
雖然不是學醫的,但這簡單的縫合手術,陳符還是了解,因為,電視上演太多了,流程都門清。還有,十數年的求學時光,同學中有人受個傷,需要縫針,這個他倒還真親眼見識過兩次。
陳符接手后,先讓路微安找絲線,又讓吐魯哥特用魔法燒一盤熱水,再讓特菲羅德找一根針來。條件有限,只能就地取材。
熱水燒開,將路微安找來的絲線放進水里煮,又將針燒彎放進水里煮,消毒過程可不能馬虎。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大家都不忍。陳符這家伙,到底是幫別人醫治還是折磨人?這太殘忍了,他居然拿針線將那名傭兵的傷口當衣服縫起來。